車夫老郭見兩人因為自己的事情發生了爭執,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勸住,急的一跺腳道:“您二位爺都是好人,這不是一般的事情,就別摻和進來了,我在這兒替老吳謝過了。”
這年頭得罪一個警察頭目對於平民老百姓來說確實是天大的事,除了等死,又能幹什麼呢?
老話說的好,一個人變壞了是連畜生都不如,畜生眼裏除了金錢權利女色等欲望,視一切如糞土,包括最重要的良心。
“小兄弟我又沒說不幫忙,我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何必對我著急?”李大釗又轉頭對老郭說:“頭頂有三尺神明,這些喝老百姓血的惡人自會有天收,你放心,你朋友的事情我管定了。”
張漢卿一冷靜感覺確實是自己衝動了,撓撓頭對李大釗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剛才隻是感到熱血衝頭,就、、、”
衝動不可怕,可怕的是衝動過後不知反思,這正如張漢卿的性格一樣,如果我錯了,那麼我向你道歉。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我向你這麼大可能還不如你,隻要是為老百姓出發點是好的,那麼我們就是誌同道合的朋友,你說呢?”李大釗說完友好的向張漢卿遞出友誼的右手。
這一握手,讓張漢卿感覺到很有力量,就如同旺火燃燒一般,張漢卿殊不知正是這一握手,一隻腳悄悄踏入了共產國際的領域內。
“老郭別擔心,這是北大的教授,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先帶我們去你工友家看看吧。張漢卿安慰道老郭
老郭四十多歲的人了,多少年沒流過眼淚了,被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啥也不說了,前麵帶路吧。
老郭前麵拉著車帶著路,李大釗與張漢卿在後麵快步的跟著,當然李大釗在去的路上,對張漢卿洗腦的話沒少講。
“中國曆來都是獨裁者統治,但卻是老百姓頭上的一把枷鎖,牢牢的栓著你,肋的你喘不上氣,你要是掙紮,一個皮鞭就會立馬打過來。”李大釗走在路上這樣對張漢卿說。
“可是獨裁者也有好的,也能讓老百姓富足啊,比方說唐宗、宋祖、朱元璋之流。”張漢卿不解的問道。
“中國光有史料明確記載的都快五千年,你看看這五千年出過多少明君,但真正能讓百姓富足的又有多少?他們也許在位幾十年國泰民安,可是當他們百年之後呢?歸根結底還是製度問題,中國隻有實施真正意義上的共和製度,才能走向富強。”李大釗明顯對當今的共和感到不滿意,說是共和製度,其實是打著共和的幌子,歸根結底中國還是被獨裁者統治著。
張漢卿說不上來,感到語塞,李大釗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段祺瑞確實不光是道德模範,也是個愛國誌士,但到底誰對誰錯?
或許兩人的想法在他們自己看來都是對的,雖然意見不一樣,但歸根結底都是偉大的愛國者,這點不可否認。
就這樣快走到老郭的工友家了,長長的胡同、垃圾到處都是,幾個穿著厚厚棉襖的小孩在哪嬉鬧著,還有幾條草狗虎視眈眈呲牙咧嘴的望著陌生人,發出“嗚嗚”的叫聲,老郭作勢一蹲,嚇得野狗四處逃散。
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原汁原味的老北京四合院就這麼來了。
工友家是個典型的北京四合院,隻不過這個院子不光有老郭的工友老吳、還有好幾戶人家同住,院子不大但堆得東西不少,有黑糊糊的煤球、簡陋的廁所、還有那刷在柱子上狂叫不止的狼狗。
“嫂子,我來看你來了,老哥哥的事情有解決的辦法了。”一家院子,老郭那大嗓門就傳了出去。
一個年約四十多的大媽、大媽的臉上都是皺紋,頭發有一半變成了銀絲。
一個挺著大肚子二十出頭的孕婦,一手插著腰部。
還有個精壯的小夥子,滿身的補丁。
雖然整個院子的人都出來了,但從這三人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這大概就是老吳的家屬吧。
大媽快步走上對老郭說:“他兄弟,你快說說,我們家老吳怎麼了,是不是有希望出來了。”說話很急切。
院子所有人都著急等著老郭的答複,雙眼緊盯著老郭,充滿了希望的期待。
“嫂子,指望那群黑狗子發善心是不可能了,我在拉車的時候遇到了兩個好心人,他們說這事可以幫嗎。”老郭指了指身後的兩人。
話音剛落,撲通一聲,就見大媽跪在地上抱著李大釗的腿說道:“大兄弟求您行行好,隻要我家老吳能出來,我就是給您當牛做馬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