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霆的話聽起來雖是建議,但與他熟知的人一聽便知,那是命令,不容拒絕的命令!
除卻郭元外的所有人齊聲應道,“是。”
郭元本還想說什麼,但被同僚們用眼神警示後,隻好握拳在胸前,沉聲應道,“是!”
原本分派將士們過冬的東西也是他的分內之事,隻是這過冬的東西有棉衣,藥物,柴火還有糧食,東西眾多,若這些全要他一人來分派,定要忙活好幾天了!
江雲霆緩緩站起身,淡漠地說道,“退下吧。”
眾人紛紛向他行禮,提步走向門外。
葉佳瀅見狀,也匆忙行了個禮,跟著大部隊往外走。
雖然江雲霆麵色平淡,但她隱隱感覺到他現在心情不好,她可不想留在這裏當炮灰。
“過來。”
葉佳瀅剛走到門邊,眼看就走出去了,房間內卻響起了江雲霆冰冷的聲音。
走在她前麵的無洛站在房間門口轉身,當著她的麵,關上了房門。
因為先前在眾人都放下筷子之後,房間裏的侍女便收拾好飯桌後,端著盤子退下了,如今房間裏隻有她和江雲霆,這話自然是對她說的。
她無聲的歎了口氣,提步走了過去。
江雲霆抬起冷眸睨視著她,“忘記本王先前所說的話了?”
葉佳瀅抿唇,睜眼說瞎話,“沒有,隻是王爺說乏了,我以為你要午睡,怕打擾到你。”
江雲霆淡漠的移開視線,將手中的藥膏放在桌上,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緩緩道,“不知道那位羅公子在得知你如此笨手笨腳後,會作何感想。”
葉佳瀅咬牙,昨晚要不是路不平,害的她坐在他腿上,她怎會磕到頭!
如今還要被人說是笨手笨腳,依她看,這藥不塗也罷!
她冷著臉,向江雲霆行禮,麵無表情的說道,“王爺休息吧。”
她說完便轉身走向躺椅。
站在躺椅旁,她看到鋪在躺椅上的棉被和毛毯都被換了新的,而且還比先前鋪的厚實了許多,想來是江雲霆在這裏躺過。
她掀開毛毯躺上去,閉了眼。
從始至終,她都沒再看過江雲霆一眼,可江雲霆的目光卻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從未移開過。
葉佳瀅本是賭氣,沒想到卻真的睡著了。
聽著房間裏她深長的呼吸聲,江雲霆嘴角提起一抹弧度,也就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不會吝嗇他的笑容。
他無聲的歎了口氣,拿起藥膏踱步走了過去。
他背對著窗戶,彎著腰,用手指撥開葉佳瀅的發絲,細心的為她塗藥。
他清冷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落在葉佳瀅臉上,便再移不開了。
自從上次不小心聽到她的夢中囈語後,他再看她時,心境就變了。
從她十二歲那年,他們第一次見麵之後,他一直以為,她是討厭他的,也正因如此,他才將情竇初開的年紀裏生出的悸動壓在心裏六年。
東楚滅亡,諸多罪奴中他隻要了她一人,熟知他的人以為他是為了治愈身上的病,外人以為他是為了治愈林芷蘭身上的病,可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第一次表露心跡,是在她進府一個月後,他向府裏的侍女詢問了她,雖隻簡單問了一句,卻在他心裏激起了千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