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瀅到達東口關的時候,天邊才泛出了一點魚肚白。
虧的有宮家堡的令牌,她才順利的進了金元城。
那宮家堡的士兵把她送進城之後,便調轉馬頭,呼嘯著回了宮家堡。
因東街早市上的人太多,葉佳瀅用紗巾蒙著麵,坐在馬背上從東街上穿過,馬速極慢。
“噅兒噅兒……”
忽然,馬兒叫了兩聲,停下了。
葉佳瀅一夜未眠,剛才有些走神。
如今馬兒停下了,她才看的真切,原來擋路的人是思岑。
她踩著馬鐙下了馬,牽著韁繩和思岑並肩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把馬兒栓好後,她才走進小巷。
“思岑,你怎麼會在這兒?”
待她走近後,思岑向她行了禮,沉穩的回道,“這幾日城中的禁軍少了些,奴婢才敢露麵。葉署司傳了口信給小姐,要奴婢務必要親自轉達,奴婢聽聞小姐和平陽王去了宮家堡,想著東街是回府的必經之路,便每天天不亮在此等候,天亮了躲起來,等到晚上再出來打聽小姐的行蹤。”
葉佳瀅點了點頭,一臉的疲憊,“你辛苦了,爹爹要你傳什麼口信給我?”
“來人說老太爺前不久托人送信去長安城,說是會比約定的日期提前半個多月到長安,信中再三叮囑要小姐保管好身上的令牌,斷不可丟失。”
一聽到令牌二字,葉佳瀅清醒了不少。
她令牌早就丟了,唯一可能拿了她令牌的人就隻有江雲霆!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他再無交集,昨晚還不辭而別,難道現在又要回去找他拿回令牌嗎!
這不是坑爹,這是坑孫女兒啊!
思岑見她一臉苦相,心頭一沉,說道,“小姐若有難處,大可與奴婢說,隻要是奴婢力所能及的,定義不容辭。”
葉佳瀅抬眸看著思岑,沉聲問道,“思岑,你知不知道為何爺爺那麼看重那個令牌?那令牌是代表我在葉家身份的東西嗎?”
思岑思忖著說道,“奴婢還是第一次聽說小姐身上有個令牌。”
葉佳瀅抿唇,既然如此,那它應該不是代表她在葉家身份的東西。
那它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哎,不管它代表什麼,她也得在離開金元城之前再去找一次江雲霆。
“思岑,再過幾日,北晉的九公主江韻要遠嫁西魏,我想隨她的送親隊伍離開金元城。你可知道金元城內有多少我爹爹的人?你們要隨我一起離開嗎?”
葉佳瀅的話音剛落,思岑怔了一秒,忽然對著她跪了下來,她淚眼婆娑的說道,“我們做夢都想離開金元城,可惜我們連這東城門都出不去。小姐,帶我們走吧。連奴婢在內一共二十五人,十七個男子,八個女子,我們雖不住在一起,但奴婢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聚在一處。”
“小姐,北晉的禮節過於繁瑣,送親隊伍出皇宮都要經過重重排查,陪嫁的侍女,侍衛,嫁妝都登記在冊,我們若想全都出去,恐怕不易。”
思岑曾經在皇宮當過差,對北晉的禮節雖然知道的不全,但多少了解一些。
葉佳瀅目光稍深,緩緩說道,“關於此事,我得先進宮去見江遲聿一麵才能有定論,你給我一個能聯絡到你的方式。”
思岑告訴葉佳瀅她的地址後,兩人便分開了。
葉佳瀅騎著馬直奔皇宮。
皇宮門口,她像往常一樣拿出了皇後的令牌,隻是這一次守門的禁軍並未給她放行,而是把她團團包圍,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