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靜安隻瞧見一個在夜色中尤為顯眼的紅色身影閃過,靜安當時心裏不想別的,隻對這輕功佩服得五體投地,這身影落下來時,她已認出眼前人正是在普陀山下遇見的那位腰間與自己掛著一塊一模一樣赤色玉佩的前輩。
“我以為是誰大半夜的有興致在荒涼的地方吹曲子呢,原來是你!”丘敏敏瞥了一眼,見塔上站著的人是顧淩峰,冷聲道。
“我正在教徒弟呢,你過來湊的什麼熱鬧?”顧淩峰反問道。
“徒弟?”丘敏敏這才想起另一個人,看了靜安一眼,笑道:“你的徒弟?這丫頭的身上掛著玲瓏佩,分明是我東海派的弟子,與你一個早已被逐出師門的人何幹?”
顧淩峰答:“我這不是想著咱們東海派的弟子近年來七零八落杳無音訊的,怎麼說也該在江湖上留下個有名有姓的後人,否則要有一日,到了地下,你我該如何麵見仙山玲瓏派的祖師爺呢!你說是不是?”
丘敏敏遲疑片刻後答道:“這仙山玲瓏派的功夫,要教也是我來教,你有什麼資格做一個身上有赤色玲瓏佩主人的師父?”
“我有沒有資格,豈不是該問問我的這個好徒弟,她若不拜師,我又怎能教她這九霄玲瓏曲呢?”顧淩峰指指靜安,說道。
靜安此刻到底還是沒搞懂發生了什麼,因此顧淩峰指向她時,她並沒有答話。
“這拜師茶我已然喝到肚子裏去了,這丫頭自然是我的弟子!”顧淩峰補充道。
“那拜師茶不作數,是我師父逼我拜你為師,我才拜的!”靜安此時突然倒戈,反駁道。
“你這臭丫頭,哪裏有喝了拜師茶說不算數就不算數的?”顧淩峰佯裝氣憤,心中卻十分感激靜安添得這塊柴。
“原來是逼迫人家小姑娘拜的師,真是越老越沒麵皮了,強扭的瓜都不甜,你說你這老家夥,怎得非要豁出臉皮,強收個徒弟呢!”丘敏敏在一旁諷刺道。
“我這還不是擔心咱們仙山玲瓏派後繼無人,遇見一個身上有玲瓏佩的後生,還不逮住了把身上這點功夫留下來!”顧淩峰解釋道。
“我仙山玲瓏派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管,我仙山玲瓏派的徒弟我自然會教,不勞煩你這老家夥來操心!”丘敏敏答道。
聽了這話,顧淩峰覺得他心中籌劃的事情已成了大半,自然大喜,但臉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
“不管怎麼說這小丫頭已經是我的徒弟了,教不教,怎麼教是我的事情,你難道還能帶得走她不成?”顧淩峰刻意刺激道。
“我若非要帶她走,你難不成要和我打上一架麼?”丘敏敏問道。
“這徒弟是我的,你憑什麼說帶走就帶走?”顧淩峰接著丘敏敏的話反問道。
“這徒弟還說不定是誰的呢!我若沒記錯的話,那姑娘剛剛說是有人逼迫才拜你為師的!”丘敏敏答道,“丫頭,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丘敏敏冷不丁這麼一提,靜安還沒有緩過神來,顧淩峰卻因為這句話心底樂得開花,但嘴上卻說:“她既已拜我為師,又怎麼能再認你作師父,你頂多隻能算是她的師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