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流鶯台,靜安抱怨道:“還是離清師兄說得對,這妓院果真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凡來了,竟沒一趟兒是順當的,真叫人喪氣!”
“青樓雖說是煙花之地,但也因其間魚龍混雜,是江湖中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有其好處亦有其壞處,自古也有不少文人俠士出出於此間,妓女中也不乏忠烈豪爽之輩,前有李師師,傾盡私財資宋抗金,後有梁紅玉,隨夫出征,不負巾幗之稱。”丘敏敏答道。
“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也不能在外麵就這樣晃蕩到天亮吧!”靜安忽感困意,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又說道。
“恐怕你得回一趟峨眉山了!”丘敏敏說道。
“回峨眉山?說不定老潑皮已向我師父告了狀,這會子師父的火還沒消下去呢!”靜安瞬間感覺睡意全無,精神高漲。
“你師父和那個老家夥有舊交?”丘敏敏懷疑地詢問道。
“這他倒沒說起過,不過九霄玲瓏曲就是我師父讓我學的。”靜安答道。
“哦?”丘敏敏心下生疑,卻未曾道破,隻看了看月亮和天色,“折騰了一夜,是該尋個歇腳的地方眯上一會兒,眼下城裏的客棧都還沒開門,城門又還未解禁,要出去的話咱們最好還是換身衣裳。”丘敏敏指著自己的一身紅衣和靜安的白色輕羅長衫說道。
“也是,這顏色實在太紮眼,稍有紕漏便會驚了城門守衛,他們倒是不打緊,隻是唐門的人要是也跟著一起來了,那麻煩就大了!可這三更半夜的我們上哪裏另找一身衣裳呢?”靜安問道。
丘敏敏笑笑,解開腰帶,把外麵的紅色罩衫一脫,裏麵就是黑色內襯,將衣服翻過來,一件夜行衣轉眼便在手裏了。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咱們兩個換一換,你穿我這黑的,我穿你的白的。”丘敏敏道。
“這能行麼?”靜安還是有些擔心。
“以我的輕功,別說這些守城的蝦兵蟹將了,就是進了大內也沒人瞧得見我!”丘敏敏毫不謙虛地回應道。
靜安腦子裏回憶起每次丘敏敏現身的情境,她的輕功著實出神入化,於是便安下心來,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丘敏敏手裏已翻過來變成黑衣的紅衣,丘敏敏也接過靜安的輕羅長衫穿上了身,兩人一縱身齊齊上了屋頂,施展輕功,急急往城門方向去了。
“每隔半個時辰,城門東西兩邊的侍衛就會沿著城牆巡邏一圈,等一會兒,東邊的人往西邊走時,正背對著東邊,什麼也看不見,西邊的侍衛也尚未露頭,那時正是我們的機會,到時候我們就從最東那邊的房簷上城牆,穿過去!”丘敏敏說道。
“師祖婆婆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靜安好奇地問道。
“入城時就早已打探好了情況,這是我的習慣。”丘敏敏答道,“你行是不行?”丘敏敏眼看著東邊的侍衛開始往西邊走,問道。
“沒問題。”靜安看了看丘敏敏先前說的那間房子的屋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