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此時此刻的我,有一種大難之後九死一生的感覺。現在華哥已經被繩之以法,大國的屍體也被找到,我那可憐的好兄弟也不必做一個枉死鬼了。
\t
\t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對我窮追不舍的女警察,要是沒有她的話,我現在是不可能坐在這裏的。我記得她冷不丁地看見大國的屍體可給她嚇得夠嗆。於是我對坐在我旁邊的警察問道:
\t“警察同誌,你們那位女警官,現在怎麼樣了。”
\t
\t我剛問完,旁邊的警察就白了我一眼,用冷冰冰語氣對我說道:
\t
\t“你還有臉問,騎了一天自行車,現在低血糖昏迷,在醫院掛水呢!”
\t
\t我的心中產生了愧疚感。沒想到我這麼一折騰,竟然還把人給折騰到醫院裏去了。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要當麵對這個女警官謝罪。
\t
\t車開了一會就到了警察總局,一幫警察押著華哥和她的小弟走進了關押室。而我則是被逮到了齊隊旁邊,齊隊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一根煙,說道:
\t“他是屍體的第一目擊者,先審他,我一會兒再進去。”
\t
\t說完這些,齊隊就一個人走到牆根去抽煙,而我則是被警察帶進了審訊室。
\t
\t我被人套上了一件黃馬甲,坐在焊水泥地上的鐵凳子,雙手拷在桌子上,整個人動彈不得。頭頂燈光昏暗,我的身後是一麵白色的牆,上麵用藍色的油漆寫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
\t
\t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首先我自認為心理素質還可以,但是看到眼前的隔離鐵窗,感受到手銬鐐銬的重量的時候,我的心髒就開始突突地跳動。說來奇怪,明明沒有做壞事,但是在這嚴肅冰冷的氛圍之下,也不由得心虛起來。
\t
\t可能這就是畏懼的感覺吧。
\t
\t沒過一會,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推開,齊隊帶著一個警察走了進來。齊隊就不說了,另一位警察讓我心中一驚。這位不是在海濱分局被我揍了一拳的大胡茬警官嗎!
\t
\t大胡茬警官死死地瞪著我,眼神裏盡是殺氣。看著他青紫色的顴骨,我是渾身上下冒冷汗,沒想到齊隊竟然帶他來審我,正所謂冤家路窄,這我還能有好嗎!
\t
\t“現在在審訊正式開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兒的總隊長,我叫齊川。這位是濱海分局的隊長,賀東。”
\t
\t沒想到我竟然揍了一個隊長,我抬眼看去,賀隊正眯縫著眼睛盯著我,那表情好像是說我從此就落在他手裏,不可能有好結果了的意思。
\t
\t“集中注意力!”
\t
\t齊隊敲了敲桌子,我趕緊回神。
\t
\t“姓名,年齡,籍貫,來這裏幹什麼,沙灘上的屍體和你是什麼關係,漁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許有謊話!”
\t
\t齊隊如刀一樣鋒利的眼神看了過來,直讓我覺得坐立不安。我在腦海裏想了想,就把整件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和齊隊全盤托出。我交代完之後,齊隊眯著眼睛看了我好一會,然後對我說道:
\t“每年都有出海打漁意外死在海上的人,你怎麼就能肯定你的發小是被人謀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