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智濤和羅素雲,興致勃勃的回憶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他們的往事。
我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喂,啥事?
冉瑩:手機拿到了吧,你現在在哪裏啊?
我說:恩,跟陸智濤在好又多超市呢,還有他同學,一塊在吃飯。
冉瑩說:你啥時候回來呀?
我說:等會就回去,你有事?
冉瑩說:我跟同事搬回宿舍了,搬到你們樓下,醫院後勤部在幫我們安裝空調呢。
我說:哦,我們馬上吃完了,吃完就回去。
吃完飯,羅素雲先坐上公交車走了,等了好一會。我跟陸智濤返程的線路公交車才來,車一停穩,公交站台上,原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的人們,動作都很麻利的把手機往褲袋一塞,蜂擁而上。
我操!大家素質都差不多高啊,我還等著排隊呢,不多想了,三五兩步的衝過去,盼著身前身後的人們都使點勁,把我也擠上去。
我們回到宿舍,醫院後勤部的人,在一樓進進出出的忙活著。
話說,這棟樓原來就是醫院蓋的宿舍,隻因後來在樓後,一牆之隔,建了停屍房,醫院許多的護士,還有其他一些在醫院工作的人員,寧願在外合租,都不願住。除了我們幾個保安住在二樓外,一樓和三樓,好多房間被閑置了。
冉瑩和她同事小劉正在屋裏打掃衛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小劉,我就有股觸電般的感覺,這次更厲害了,最起碼得有二百多伏的電流從腳底傳升而起,一股酥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驚的冉瑩大喊:哥,你別踩電線上啊。
我操!老子趕緊抬起左腳,出於善良的提醒。轉頭跟抱著電錘子要去鑽牆孔的師傅說:當點心,師傅,你們的插線板漏電。師傅說:我知道的,線皮老舊了,你別再踩到了。
冉瑩問:師傅,什麼時候能裝好啊,今晚就能用嗎?師傅回她:天黑前吧,明天就可以用了。
我跟冉瑩說:讓他們忙吧,走,到樓上我們宿舍玩會。
冉瑩跟我說,她跟劉淑芬在外麵合租的房子快到期了,不再續租了,勸拉著劉淑芬搬回來住。跟醫院申請了安裝空調。
我們幾個人,在宿舍看了會電視,鬥了幾把地主,越玩越沒意思。
劉淑芬玩了一會,就走了,跟男朋友約了七點半的電影。臨走知了冉瑩一聲:今晚不回來了。 陸智濤要去網吧玩會,問我和冉瑩:你們去不去?冉瑩說:不想去,等會師傅們走了,我還得下去收拾床鋪。
等陸智濤也走了後,就剩我跟冉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冉瑩想了想:要不,我倆也去看電影啊?我看看時間,天還早:行,看完電影回來,你再收拾。
一部近兩個多小時的電影,看完都快十點了,電影結束後,商場裏廣播裏響起報時: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整。
冉瑩玩笑話:哈哈,好巧,南京也十點了,你餓不餓?我說:有一點點。
她說: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家牛雜麵,特別好吃。
冉瑩帶著我,繞到了商場後街,穿過一條幽深深的小巷,走進一家不起眼的小麵館。
別看小店不大,但麵真的好吃,量還不多。哥吃一碗沒夠,又要了一碗。
冉瑩說:你不是一點點餓嗎?
我說:是啊,我要是很餓的話,能吃三四碗的。冉瑩問:你要不要喝瓶啤酒?
我說:你這不是白問嗎,肯定得喝啊。
我喊老板再拿瓶啤酒。老板應了一聲,提了瓶三得利過來,“啪”的一聲,用起子翹開瓶蓋,往桌上一放,回了後廚。
我悄聲的問冉瑩說:你發現沒,這女老板怪怪的。
冉瑩抬起頭,嘴裏爵著麵,含糊不清的:啥?哪裏怪了?
我說:你注意到沒,給我倆端來第一碗麵的時候,她頭發紮的是馬尾,端第二碗的時候,頭發換成了披肩兒,拿啤酒過來的時候,又換成了馬尾,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啊。
冉瑩說:不是啊,我有同事住這附近,隔三差五的帶我來,等會你就知道了,快吃吧,吃完回去。
我們吃完,冉瑩喊來老板結賬。老板說:一共二十三,我們也要準備打烊了。
這時從後門的廚房又走來一位女老板,過來收拾我們吃過的碗筷。
我一看,暈死!兩老板,雙胞胎。
我倆出了小店拐走到大路口,等出租車,離我們不遠處,有一個滑輪式大垃圾桶,底邊趴著一隻昏昏欲睡的流浪狗,冉瑩說:你看它,好可憐。
我說要不是醫院不準養狗,就把它帶回去。冉瑩說:要不我們把它帶回去,送動物救助站去?我說:別招惹它,流浪狗有一定危險性,不信,你看著。我朝流浪狗吹了兩聲口哨。
這貨真的朝我回應了幾聲:汪……汪……。
冉瑩哈哈的笑了:它好有禮貌呦,跟你說什麼,翻譯下。
我說:它說你們趕緊走吧,出租車來了。
上了出租車,師傅問:去哪,我說:去xx醫院。師傅說:哎,小兄弟,聽你口音蘇北的吧,我嗯了一聲。師傅問:你是xx市的吧?我說:昂,xxxx的。師傅一聽,好不激動,一拍大腿:哎呀,真正的老鄉啊,我x河鎮的,你xx哪的。
我說:師傅,你雙手扶好方向盤,咱們再好好說話。
師傅問我:你來南京幾年了啊,幹什麼工作的。我回出租師傅:來南京快滿好幾個月了,在醫院幹保安。師傅說:幹保衛好啊,比環衛強多了,不用天天掃地。我說:噢,我也就這點出息了。
一路和師傅侃起了大山,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知道了他整個世界。他老婆是淮安的,膝下有一女兒,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家種地等等。
冉瑩坐後麵,一直再聽,默不作聲。下車的時候,師傅說:南京大啊,遇個老鄉不容易,下次再遇到你,我請你喝酒。我說:那必須的,我也請你。師傅說:好嘞。我說:師傅,回去的時候開車慢點,安全第一。
師傅說:放心,這行飯,我吃七八年了,你們也早回去吧。
我說:師傅,慢走!師傅說下回見,然後轉撥了幾圈方向盤,掉頭走了。
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的冉瑩,開口了:哥,你跟他聊的很開心吧?我說:師傅挺好,多熱情的老鄉啊。冉瑩悠悠的:那你坐車,也不能不給人家錢啊。
我操!這,還真忘了,他也沒想起來跟我要啊。我和冉瑩兩兩相望,哥聳聳肩:跟他聊聊相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