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天的這個夜班,又是一成不變的,在瞌睡和吹牛皮中結束了。臨近下班時,王彙祥整理工作台,從底櫃裏拿出個包裹遞給我:差點忘了,反班交接時,你到了一個包裹。
我接過包裹也想了起來,姐給寄的生日禮物。陸智濤問:這寄的啥呀。我說沒啥,中秋節禮物,家裏人給買的衣物。陸智濤滿眼羨慕:你家人真好啊,回頭拆開,穿給我們看看。我說:好啊,等會洗完澡,試試尺寸大小。
姐給我買的是一套淺藍色運動服,下班回到宿舍洗完澡後,穿上去感覺很合身,哥轉了一圈,問他倆:咋樣?陸智濤說:不錯,挺有運動員的範兒。孫長文說:完全讚同陸智濤說法,補充一點,就是這顏色偏淺,顯的你更黑。我說:額?這說明哥從來都不是一個膚淺的人啊。陸智濤掰碎了手裏的胡蘿卜,往兔籠裏一扔,頭也不抬的接話了:衣服沒有好不好看,也不在於價格的貴賤,主要看穿者的身材和臉蛋。
我和孫長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這貨說的很有道理!
我吃過早飯,準備睡覺了,孫長文和陸智濤商量,上午出去購物,下午再睡。去超市看有什麼商品搞促銷,備買些禮品中秋帶回家。問我去不去,我說自己又不回家,不去!孫長文說一起去轉轉吧,中午請你去吃頓飯,回來再睡。陸智濤說:就是,天天睡覺多沒意思。
聽到有飯吃,哥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那行,反正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三個人出了醫院大門,擠上了去好又多超市的班車。天氣正處於秋老虎之期,晚上冷的睡覺都得蓋被子,中午又熱的忽如一夜盛夏來,街上美腿紛紛露出來。
我們仨坐在公交車上最後一排,目不轉睛的望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美景”,不,是美腿。每當陸智濤看到“胸狠”的人,就會拍拍我和孫長文,共享眼福,我們的眼光就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默契十足。
公交車等紅燈時,我們座位車窗邊下的非機動車道上,停著一位體型略胖的騎著電動車的女孩子,戴著遮去半張臉的墨鏡,抬頭看了眼紅綠燈的秒數,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起信息,顧自笑了笑,回了條信息後,把手機揣回了口袋。這一切都被我們仨看在眼裏,孫長文小聲說:看她笑的樣子,應該是有心上人了。陸智濤說:看她胖的樣子,應該是肚子裏也有人了。孫長文說:我瞅不像,那應該是脂肪,福圓肚好不好。陸智濤不服:不信,你仔細看,正常胖子的肚子會凸出來嗎。
這時,綠燈了,我們屁股下傳來“嘭、嘭”兩聲,座椅隨著下麵的發動機振動著,車子啟動前進了。非機動車道上的女孩也轉擰著車把,與我們並行了起來。陸智濤拉過孫長文,倆腦袋都湊貼到窗玻璃上了:快,快,你仔細看,是不是像懷孕了。孫長文半個身子靠趴到陸智濤身上了說:我,我,看不清,她騎的太快了。
陸智濤急了:你等等,馬上到紅綠燈了,她還得停下。果然,在下一個紅綠燈口,公交車又追上了那個女孩。隻不過,這回距離遠了,中間還隔著幾位打著太陽傘的行人。孫長文說:靠,不看了,真無聊,你說懷孕就懷孕了吧。
孫長文說完,默默的又往窗外看去,看了會,然後默默的回過頭:我們是不是坐過站了?
我往窗外一看,媽蛋,還真是……
三個人,頂著炎炎秋曬往回走,離超市不遠,有幾個戴著同一款式廣告帽的美女,應是利用休息天出來兼職的學生妹,在一樹底下擺一桌子和幾個板凳。正給過往的人發a4紙大小的傳單。我們特意從她們麵前放慢腳步的走過,尋思她們給我們一人一張,就可以拿來擋太陽用。仨人都走過去有三米遠了,她們像沒看見我們一樣。我問陸智濤和孫長文:靠,怎麼不發給我們啊,是不是嫌我們長的醜。陸智濤說:我倒回去問問,平時別人追著給我,我都不接,今天難得需要,還特麼不給。
陸智濤順道回走了去,問一坐在板凳上,戴著廣告帽的小姑娘:怎麼發給別人,不發給我們啊。小姑娘麵露難色:我們隻發給女的啊。陸智濤說:發個傳單,你還歧視男性啊?小姑娘說:不是,我們發的是婦科醫院專治女性疑難雜症的,這你也要?陸智濤機智的一揚眉:要,誰家還沒個女的啊,真是的。
說完,從桌子上捏了三張,在小姑娘驚詫的注目下,向我們走來。我和孫長文對視一眼,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生怕他追上,寧願臉曬黑,也不能讓它丟了啊。
陸智濤追至超市門口,責怪我倆:你倆真不要臉,也不等等我。孫長文說:靠,你臉不丟就行了。
我說,別廢話了,趕緊進超市裏麵涼快下,歇會。
正值中秋節來臨之際,超市的櫃台裏掛滿了各種打折和促銷的橫幅,琳琅滿目的商品堆裏,也插滿了各種各式的減價商牌。逛了好幾圈,看了又看,買什麼都挺劃算,想了又想,又啥也不缺。孫長文和陸智濤一人推一輛購物車,買了好多大禮包。就我最輕鬆,兩手空空。我問陸智濤:你又不回家,幹嘛也買這麼多。陸智濤說,過節了,給家人郵遞回去啊,了表孝心。你沒看我買了好多老人補品和用品,最疼我的外婆老了,沒牙口了,得多給她買點能吃的奶粉和酥軟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