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菩薩說話，白澤又歎道，“你那個六道幻境一成不變，實在是讓人看得膩歪了，我在裏麵想了想，這東西不是空穴來風，多半是你記憶最深的景象吧。”
餓鬼道來襲，與天人修羅畜生不同，雖然餓鬼身形不類常人，但是每個餓鬼都不一樣，能看得清清楚楚各有差別，雖然都有人饑餓的浮腫。當六字大明咒度化餓鬼升天之際，更有鬼哭中顯現出生前的魂魄形象！
“其實六道之中。餓鬼道最為精巧，畜生道沒有真正畜生的凶狠，也沒有迦樓羅的神通。天人阿修羅也不過兩三分的外貌，雷帝和修羅的無邊神通一個不見。地獄雖有無邊苦楚，卻無能致使凡人必死魂魄痛不欲生的痛苦。唯有餓鬼道。”
白澤抬頭看著眼前的巨大菩薩，“你當年是看見過活活餓死的人吧？真正的**而死，苦求不得，哪怕是任何的樹皮草根，吃過觀音土活活脹死那種淒慘悲號的形象。”
菩薩的臉色變了，當一尊菩薩的眉毛不住跳動。若是換個地方看來必然十分滑稽。白澤卻毫無一分一毫的滑稽感，“所以當你修法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心像中永遠忘不去的地方，將那些忍受饑餓之苦，拚命把你保存下來的人。攝入餓鬼道永受折磨。這就是你的功德，你的佛緣？”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菩薩以無邊佛法度盡地獄，願世間無罪業寧去佛位。你將無辜者生殺予奪，生生新造了一個地獄，卻不知，閻羅界下五百由旬，為你添卻多少冤魂？你說我破了你的地獄，那麼你心中可想到，泥犁之中，因你惡業在此，又添多少地獄？手中地獄破了，心中地獄廣大無邊，這是破地獄還是建立世間地獄！”
菩薩的麵容間道道裂紋顯現，碎裂之聲不絕，白澤仍不停口，“造善業功德轉生天界，未聞惡業可歸淨土，縱以法門化作神佛之相，你可知，有魔障化作佛陀，專惑人修行功業，你可知，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知，心帶地獄，你所去者為化魔之地，而非靈山淨土。佛耶魔耶，今可醒覺！”
一聲斥喝，除蓋障菩薩破裂化作漫天光華，兩人麵前幻象流轉，又回到了破破爛爛的神社之中，大和尚不見了，隻是袈裟之下蓋著一捧飛灰。
破軍挑大拇指，“好厲害的一張利口。”
白澤卻毫無所動，“他魔障已深，我用聲聞妙法引動心魔，他自然必死。”看著一捧骨灰，“生死間有大恐懼，才求諸仙佛，妄想靈山。又豈知靈山就在指掌間，為眾生鑄就福田者自享尊榮，何須求諸仙佛。”
“說那麼文縐縐作甚，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破軍笑笑，“這次多虧你了，不過人死了，線索可就斷了。”
白澤打一個哈欠，“這可不是我的事情。這得你自己去查這家夥幹什麼來騷擾咱們的。我說，這已經中午了，你是不是請我吃個飯？”
“你倒是不客氣，得，今天多虧你了，請你吃一頓也算理所應當。走。”
鴻賓樓，俗得不能再俗的爛大街的酒樓。老板是北方人，帶有鮮明特色的北方特色——量大，當然價格也便宜不了，不過保證十足十對得起價錢的分量。
這次是吃破軍，白澤也沒含糊，什麼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幹貝鹿尾尖。點的時候破軍不住的咬牙都快把錢包攥出水了。等看到破軍快抄家夥玩命，這才停手。等到吃的時候更是十分豪邁。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飯菜如長江流水,似風卷殘雲，就跟倒土箱子裏似的。來什麼菜見麵就沒。一邊吃一邊訴苦，學園都市裏麵的中國菜不標準，日式不健康等等，氣的破軍連食欲都沒了。
正在此時電話響了，破軍正沒好氣，“誰啊？”
“我不在辦公室啊，怎麼了？什麼？船沉了？人回來了沒？海怪，你開什麼玩笑？有多少傷亡？趕緊救人。”
破軍的黑臉又變了，白澤也放下筷子不吃了，“怎麼回事？”
“七殺那邊出事了，咱們的船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