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顧不得和雷天澤說什麼,向著村莊的方向衝去,雷天澤也感覺到了不妙,可他的速度慢,加上一路勞累,跟不上夏盈盈的速度。
夏盈盈心裏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想到今天在縣城裏的遭遇,夏盈盈隱隱覺得,村子裏的火光,與她有關。
夏盈盈心中悲憤與惱怒並在一起,她甚至有了殺人的心,作為一個文武雙全的特工,穿越回到大明王朝的嘉靖時代,她曾經彷徨過,迷茫過,十年了,十年裏,她和父親相依為命,有了真正的父女情,無論這個時代是多麼貧窮落後,她都不會再抱怨了,所有崇高的理想,也都化為了深深的感激,侍奉著父親。
她學會了捕蛇,學會了養蛇,用蛇製藥,為村裏人治病,即便是父親臥病在床,她獨自進山采藥,都沒有埋怨過,害怕過,因為那個臥病在床的中年漢子,給了她幸福的依靠。
這就是骨肉相連的血脈親情,而現在,那片火光,有可能是埋葬她唯一親情的惡魔,思及此,夏盈盈加快了腳步。
雷天澤也忘記了沉重得像灌鉛的雙腿,拚盡最後的力氣,趕上了夏盈盈,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著火的房子前。
看到父親躺在院中的席子上,夏盈盈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活著,一切都好說。
夏父看到女兒回來,顫聲呼喚,“盈兒,爹總算是看到你了。”劫後餘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自己的親人無恙。
父女倆抱頭痛哭,夏盈盈反複說著一句話,“爹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陡然,夏父想起失火的緣由,推開女兒,“盈兒,不要管爹爹了,你走吧,進山躲一躲。”
夏盈盈清醒了,看來,她真的猜對了,失火,是人為的,對方想要強迫自己,“爹爹,為什麼?”
“姚家的管家剛走,管家說,如果明天中午我沒有把你送到姚家,他們就不再是燒房子了。”他們是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流民,有了自己的土地,怎麼舍得離開。
夏盈盈看著已經成為廢墟的房子,堅定地說道:“爹爹,女兒哪兒都不去,這是大明王朝,不是他姚家的天下,女兒不相信,姚家能夠隻手遮天!”
水生和眾鄰居在一旁聽了,俱是歎息,山高皇帝遠,這房縣,說了算的,除了知縣老爺,就是姚家了,他們窮苦百姓,哪裏惹得起那些有錢有勢的人。
雷天澤倒是很讚同水生的決定,為什麼要離開,在他們修真界,如果想站得更高,就要拿實力說話,誰的級別硬,誰就是老大。
像是化神期那些長老,隻是看他一眼,他就渾身哆嗦,站都站不起來。
明顯的,夏家惹不起姚家,暫避一時,等到有了實力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村子裏都是流民出身,誰家也都不富裕,但是,人心很齊,加上夏父對村民一向很好,所以,大家都在勸他們家暫時先躲一躲,山裏有的是山洞,找個山洞躲上一段時間,興許姚家大少爺就忘了此事,然後再回家來,也就是了。
家裏的東西基本上都燒光了,村裏人也都不富裕,可大家還是東拚西湊,給夏家三人湊出一些家當,最起碼,吃喝用度都有了。
夏盈盈本想讓雷天澤離開,可夏父覺得,這件事,雷天澤也受到了牽連,而且,他們雖然收留了雷天澤,可雷天澤在他們家也不是吃白飯的,所以,夏父希望女兒不要轟走雷天澤,他們一家三口一起走。
一聽夏父說一家三口,雷天澤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要不是想著剛剛經曆一劫,夏父心裏不好受,他都想開懷大笑了,掃了一眼水生,心裏默默道:“水生,我總算可以把你這個威脅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