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澤太累了,所以,上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雖然鄉間小路晃晃悠悠,顛簸得厲害,但是他依然睡得很香甜。
昏昏沉沉的睡的正香,突然有人拍他,雷天澤以為到了地方,睜開眼,眼前一大幫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胡子拉碴,衣服也很破舊,隻有兩三個穿的還算體麵。
雷天澤陡然清醒,在修真界,最多的是什麼,是強盜!甚至可以說,人人是強盜,隻要你的本事高過別人,就可以毫無理由的把你覬覦的東西據為己有。
所以,雷天澤斷定,這些人是強盜。
他從牛車上坐了起來,因為畫了一道符籙,所以,全身沒什麼力氣,雖然睡了一覺,也不能緩和多少。
看看自己的竹簍,雷天澤歎了一口氣,一百兩銀子飛了,點心沒了,綢緞布沒了,更為關鍵的是,他不想死在這裏,他要和夏盈盈成親,要和她一起雙修,這麼早就掛了,太不符合穿越規律了。
於是,雷天澤對其笑臉,拱手作揖了一圈,“各位好漢,有禮了,不知各位好漢有何見教?”
“小道士,不要屌文,我們問你,你是不是那禽獸的親戚!”
雷天澤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把他當做禽獸的親戚了,所以,猜想劫富濟貧,是嘛,這些人比自己穿的還破,這一百兩銀子,定然是相見之後,分外眼紅。
“各位好漢,純屬誤會,誤會了,我不是禽獸的親戚,非但不是親戚,還是他的仇人!”雷天澤是何等人,憑他那拿三寸不爛之舌,鬼都說活了,更何況幾個大字不識的強盜,不一會兒,幾個心軟的強盜就已經紅了眼圈,更有兩個,開始抹淚了。
也有那意誌堅定的,大聲嗬斥道:“你這個小道士,休要妖言惑眾!”
雷天澤臉一沉,冷笑道:“我有必要為了這條賤命詛咒我的家人嗎?我們家被火燒的一幹二淨,村子裏的人個個都曉得,若是好漢不相信,自可以去村子裏看看,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禽獸強行送給我爹的彩禮,我爹現在身患重病,這些錢,還不夠給他看病的,各位也都是房縣人,應該知道三姓村吧?”
“我知道,三姓村的蛇醫,的確有一手好本事,我家有個親戚,中了蛇毒之後,就是她救回來的。”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子大聲的說道。
雷天澤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編的這個故事,別人已經相信了,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雖然保住了命,可是,這些銀子等的財物,怕是保不住了。
罷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以後,還是有機會賺銀子的,最讓雷天澤感到欣慰的是,他寫的符籙,居然真的有效,以後,就是寫符籙賺錢,也能養活小娘子了,雙修的好日子,很快就可以來到了。
於是,眾土匪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雷天澤的處置方案,顯然,雷天澤這條命是保住了,不過,其他的東西,肯定是要上供了。
雷天澤現在隻想著如何報名,於是,先一步說道:“各位好漢,我看你們也是窮苦之人,這樣吧,給我留下二兩銀子給老爹妹妹買些吃的,剩下這些東西,都是各位好漢的,你們看如何?”
雷天澤太不熟悉大明王朝了,如果他是夏盈盈,早就想到了應對之策,夏盈盈是穿越而來,而他,是奪舍,他對這個所謂的大明王朝,一無所知,所以,他遇到事情,想到最多的是保命。
雷天澤此時聽到有人相信他,很是激動,恨不得上前跟那人磕頭拜把子做兄弟。
俗語說,哀兵必勝,這一招,很是管用,畢竟,這群所謂的強盜,不過是因為吃不上飯的百姓而已。
穿著齊整的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說道:“既是如此,我們也不難為你,你拿走十兩銀子,布料也拿走,其他的,都留下吧。”
布料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穿的,他們都是一群大男人,那些個布料,他們也用不上。
這就好比你原本拿一大筆錢買了一堆玉石,買回來以後發現,這些玉石,都是假貨,失望到了極點,然後,突然又發現,一堆假貨裏麵,還有一塊真的玉石,那時候,縱然患得患失,卻好過一無所得。
“小道士,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