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殿下是緊緊握著青荷的手,“小四啊,爹爹對不起你啊,本來爹爹是為你辦理了一場葬禮,還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今年遇上了大洪水,把你的墓室給衝開了,那玉鬆山的人現在怕是已經知道你是假死的,要過來討說法啊。”
嗬嗬,原來這麼多年我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原來我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原來在青荷出逃的那一天???
早起的老殿下是出來查看自己設下的法障有沒有被破壞,看著完好的法障,老殿下總算是放心了。“快去把簫殿下叫起來,不就那迎親的隊伍就要來了。快讓她準備一下。”
我的好女兒啊,真的委屈你了!唉··老殿主對青荷有著虧欠之意。
可不一會兒,那去交青荷起床的婢女就大呼小叫的跑了出來,“不好了殿主,那小殿下不見了!”
什麼?這法障明明還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呢?“快四下找找,說不定她早起不知道上哪裏散心去了。”老殿主不敢相信青荷不在這金蓮殿的事實。
可整個金蓮殿的人都出來找了,還是沒有看見是的影子,隻是在她的書房發現了一對泥土和一個黑乎乎的洞,想那青荷就是從這洞逃出去的。可這洞是什麼時候挖的呢?從她得知要嫁個玉鬆山到昨天,她沒有那個時間來挖洞啊。
老殿主是跳進那個洞,想要去追那逃跑的青荷,可是青荷早早的就逃離了這殘花道,到了外麵的世界,是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青荷不見了,自己是要怎麼向即將來迎親的玉鬆山的人交代呢?唉,又不能找個人頂替小四,隻怪我那小四生的標致,整個殘花道不管是人還是仙都認識她。怎麼辦呢?小四你走了這整個金蓮殿荷花池是該要怎麼辦呢?還是先做一步算一步了。
那迎親的隊伍是浩浩蕩蕩,很快就敲鑼打鼓的來到了金蓮殿。老殿主是親自上前迎接著。
那領頭的人問著老殿主,“怎敢勞駕殿主出來迎接。我們還是一起進去迎娶小殿下吧。”說著就帶著自己隊伍和那新郎是往金蓮殿走。
坐在馬上的新郎是被好幾個人攙扶著走了下來,走近了老殿主才看清這個自己的準女婿,隻聽說他有殘疾,可沒成想樣貌竟是如此的醜陋,弓著背、嘴眼歪斜還流著哈喇子,神情是恍恍惚惚的。那一身喜慶的紅袍穿在他身上是格外的紮眼。
唉··小四你走了就走了吧,爹爹讓你嫁給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委屈你了,爹爹真的錯了。
那老殿主是攔住了他們,“你們不能進去!”
“這是為何?老殿主不會該是要改變主意吧?”那領頭的人看見了老殿主打量自家主子的情況,該不會是想悔婚吧!
“誒··此話可不能亂講,我們是很有誠意與玉鬆山結為姻親的。”老殿主是笑嗬嗬對著領頭的人說著,“隻不過我家小四昨夜忽然染上了瘴氣,因為時間關係沒來得及通知玉鬆山的人,實在是我們的過錯。”
什麼?染上了瘴氣!那些迎親的人是紛紛後退了三尺。
要知道那瘴氣可是極易致死,而且會傳播的一種疫病,聽了這瘴氣所有人都是聞風喪膽。
“待小女治好這瘴氣,再與大公子成親不遲。”
這忽然得了那瘴氣,不知和老殿主的話可不可信。那領頭的是被下了命令的,是一定要把那青荷給接進家門。“老殿主,可否讓我們把小殿下帶走醫治。”
帶走醫治?那不就露餡了。“萬萬不可,雖說你我都是地仙,對這疫病倒還有著幾分抵抗能力,可???你家公子是有病在身,我家小四要是出來,你家公子怕是十有八九會染上這個疫病吧。”
“這···”那領頭的人遲疑了,為了自己主子的安全,還是先退回的比較好,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那我們就先回去向主人複明,待小殿下痊愈後再來迎親。”
老殿主是滿口答應,總算是把這些人打發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那老殿主是裝著四處尋找名醫為自己的小四醫治,還一度傳出小四病重的消息。那得知小四病重也不能來看望的鶴軒十分的擔心。不久以後就傳出小四已經香消玉殞的消息。
那玉鬆山的人可是不能相信,那一定是那老殿主的陰謀,決心是要去一探究竟。
在那小四的葬禮上,鶴軒是心如刀絞,才不過那麼幾月,自己最愛的女子就那樣死去,死得那麼痛苦。而自己卻在她生前那麼狠的傷了她的心,多麼希望青兒最後的時光是自己在陪伴,而不是傷痛的陪伴。
整個金蓮殿都是死氣沉沉的,來吊唁的賓客也都薄紗蒙麵,畢竟那小殿下是死於疫病,他們都輕心不得。
那玉鬆山的人是走了進來,是恭恭敬敬的給那已經逝去的小殿下行禮。可隨後的動作卻讓整個大殿的人驚慌失措。
隻見那人是往那‘青荷’的棺木上一拍,那沒有釘釘的棺木板就華麗麗的飛了起來,在那上空隻直飛旋。
那人是仔細觀察著棺木裏的屍體,那模樣是一臉黑沉,原本的模樣都看不清了。想著是死於瘴氣,那人還是就匆匆看了一眼,就退開了。
那鶴軒那容得你這樣對已經死去的青荷不敬,上前用內力把那棺木板是吸了回來,重重的一聲又給蓋上了。還揪著那人的衣領惡狠狠的說著,“這金蓮殿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竟敢對已逝去的殿下不敬,滾!滾出去。”
那人已經達到了目的,在他眼裏那那死去的人就是青荷,外形輪廓各方麵都很像,應該不是騙局。“失禮得罪了!”說完就帶著自己的人回那玉鬆山上複命去了。
老殿主是終於鬆了口氣,他是早早的做足了準備,知道那玉鬆山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必定會來查看,所以就早早的找了一個外形跟小四差不多的一個年輕女子,讓她服下藥物假死,以蒙騙那玉鬆山的人。
那青荷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埋葬了,葬在那一顆巨大的鬆樹下。那玉鬆山逼婚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可是好景不長,過了幾千年,本來人們已經淡忘了青荷的事情,可是偏偏又被上天給揪了出來。
就在這一年,遇上了千年一遇的大洪水,那晚是電閃雷鳴,一個巨大的閃電是擊中了青荷墓旁的那顆高大的鬆樹,那鬆樹就這樣直直的被擊斷,巨大的樹幹是把青荷的墓室給劈開了。又是一場大洪水,那本就已經腐爛的棺木被洪水衝開。路過的人們是看見裏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那青荷詐死的消息就這樣在人們中間傳開了,不就也是傳到了那玉鬆山上。準備鬆山的人是不服氣下山來找那老殿主討個明白。
老殿主是焦急的很,正好此時那青荷是回到了這殘花道。
可是回來的青荷還是那樣的決絕,“爹,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嫁,我回來看望您老一眼馬上就走。”
“站住!”那老殿主也怒了。“不能容你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為了這金蓮殿,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死也不願意嫁的青荷還是轉身就要走,可那三姐卻是撲通一聲給青荷跪下了。“小四,姐姐求你了。爹爹現在年事已高,不可能再與那玉鬆山的人相拚,唯一能保全金蓮殿的方法就隻有一你小四嫁過去。姐姐知道自己厚臉皮,不僅搶了小四的夫婿,還把自己應該要承受的命運強加到了小四你的身上,都是我的錯,可是不管你是要殺了我還是煮了我,我都沒有怨言,求求小四你看這年老的爹爹份上,看著那金蓮殿萬千生靈的份上,就嫁過去吧。”
嗬嗬嗬···青荷心裏一陣苦楚,你還知道這是你本來該要承受的命運啊。可是你搶走了屬於我的幸福,我的命運。我又為什麼要替你去承受那悲慘的命運呢?為什麼?
青荷還是執意的往外走,三姐是跪著向青荷爬過來,抓住青荷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著青荷。“小四??小四求你了。”
看著青荷是完全沒有要考慮的意思,那老殿主是在那大門口再次施下法障,想要留在青荷。雖然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可也要為金蓮殿的生靈負責啊。
“爹???”青荷是大聲喊叫著老殿主,又施法障,我已經不是幾千年前的青荷了,這點法障我能夠解開了。可是青荷沒有動手解開法障,倒是回頭想要好好的勸說爹爹。
“小四在外已經成婚了,小四不能嫁。”青荷淡淡的說著慌,希望爹爹能相信。
哇哇!又是把解語他們是驚得目瞪口呆,什麼時候那寡居西山的青荷成婚了?
那老殿主也是泄氣了,這下可要怎麼辦。那玉鬆山的人真的要改變那山泉的流向,我們金蓮殿就真的了無生氣了。
那牧北是圍著青荷轉了一圈,怎麼看這也不像結過婚的婦人啊?他對女子的了解可是很透徹的。將信將疑小聲的問著青荷,“你結婚了?”
那青荷是直勾勾的看著牧北,牧北總覺得她眼神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青荷忽然抓住牧北的手,牧北倒是嚇了一大跳,“爹爹,孩兒夫君正是此人。”
唉··總覺得剛剛她看著自己的表情有點怪,原來是這個啊。我是你的夫君?好吧,我也就好人做到底,陪著你演這場戲吧。
牧北是笑嗬嗬的對著老殿主彬彬有禮的叫了聲“嶽父大人好。”
看得是再次驚呆眾人啊,那鶴軒倒也還好,平靜的歎了口氣。自己沒能給青兒幸福,青兒嫁給眼前這個人總好過嫁給玉鬆山的那個殘疾啊。
“爹爹,這人是北方戰狼一族的後裔,可謂文武全才,能好好的保護小四,小四過得很好。就請爹爹不要再逼小四了,小四真的不能嫁。”
“就是啊嶽父大人,青青已經與我是夫妻,哪還有嫁給別人的道理,要是那玉鬆山的人敢上門來搶,我牧北定是把他們打得是落花流水、滿地找牙。”說著還寵溺的把那青荷摟在懷裏。此時的青荷可是百依百順,容不得她反抗。
“罷了”那老殿主是歎歎氣,“既然小四你是已經成婚,夫君健在哪有再嫁的道理。若是那玉鬆山的人真的改變了山泉的流向,為了這金蓮殿我這把老骨頭也就隻有拚死一搏了。”
唉!自己年事已高的爹爹本該享受清福的,卻還在為了金蓮殿的平安是勞心勞力的,做女兒的也真的是不孝。
“爹,你放心。若是真的有與玉鬆山對峙的那一天,女兒定會替爹爹應戰,保這金蓮殿的太平。”青荷安慰著老殿主。
此時,得知青荷詐死消息的玉鬆山人趕到了金蓮殿,恰巧就看見了青荷。雖說是過了幾千年,那青荷的容貌可還是沒有什麼改變,那玉鬆山的人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老殿主,當年你騙我們說那小殿下是患了瘴氣死了。可這如今活生生站在你麵前的有是誰啊?”
被捉現行的老殿主自然是無話可說。
“既然小殿主還活著在這人世,就表示與我們家大公子的緣分還在,我這就回去稟報主子,定下那迎親的日子。再來接小殿主會玉鬆山。”見著老殿主好像是服軟的意思,那玉鬆山的人也就沒有再多說,準備回去稟報主子這一喜訊。
“站住!”青荷是叫住了他們,“回稟你們主子,我青荷不嫁。”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玉鬆山的人是生氣的走出了金蓮殿。“不嫁?!走著瞧!”
···
日子還算平靜的過了兩天,可青荷的心裏還算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那玉鬆山的人。青荷一個人在涼亭裏喝著酒,賞著魚,可心情卻不是那麼的閑致。
鶴軒見著青荷一人在,自己身邊粘著的玉蓮又不在,是壯著膽子走過去和青荷說話。“青兒,聽說你的墳墓是空的,我想到你可能活著,知道你真的活著我有多開心你知道嗎?”這可是鶴軒時隔幾千年才和青荷說上的第一句話。
可青荷卻沒有理會他。我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和你是沒有半點關係。
“青兒,和我說說話好嗎?到現在還沒有原諒我嗎?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背叛你的我···”
“別說了,我早就不恨了。”青荷回答得是那麼的輕鬆。是不恨,可沒有代表就原諒你們了。“我們現在也不是這種私下說話的關係,還請姐夫自重。”
嗬、嗬,鶴軒也是被傷得很深啊,姐夫!是呀,鶴軒苦笑著。
此時來尋青荷一起外出的牧北是看見自己的‘夫人’竟然和前任情人在一起是低語著,怒衝衝的走上前去,把手自然隨意的搭在青荷的肩上,往自己懷裏一樓。“青青、你怎麼在這兒啊,解語他們等著你帶著去這殘花道好好逛逛,吸收那天地的靈氣呢!快起來,跟我走。”牧北是把本放在肩上的手挪到了腰上,硬生生的把青荷給扶起來。給了鶴軒一個得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