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修者帶著的二十多人的隊伍,已經奔出去半個多時辰。突然,他們身後老家方向向上泛起的白光,讓他們感覺事情不妙。
難道說,有人偷襲?
胡九郎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切了。他幾乎帶出了所有的骨幹力量,現在正是大本營空虛的時候。回想到此前瞎子所說的經過,他猛然停下,一拍大腿,“中計了!”
為什麼被人發現,還會繼續呆在洞裏那麼長時間不逃?為什麼會說那麼多自己想知道的關於沙漠的事情?答案隻有一個,利用瞎子找到營地!
他氣急敗壞了喊了一句,回營!第一個就往回衝。
回到山穀,裏麵已經大變樣。布置了幾天才完成的帳篷已經基本不見,有些局部還閃著火星。山穀的入口處一些禁製和防護偽裝被破壞怠盡,胡九郎苦心經營的營地,現在與一個普通的山穀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比普通山穀更為淩亂。
再往裏看,在山穀的中央,燒起了八堆火,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坐在那裏,微閉著眼睛,神情一片平靜。就是他麼?就是這個小子將營地弄成這樣麼?可是,自己並不認識他!難道是哪個手下惹過他?
而能弄出這麼大動靜的,怎麼也不該是個無名之輩吧。想到這裏,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自己所在的門派也不算小,如果知道自己的來曆,還敢找上門來的,莫不會是大理堂吧?整個秘境之中,他遇到的 人,也隻有大理堂的才如此霸道。
萬朋早就感覺到了他的到來,也通過霾煙追蹤陣符,感受到了那個瞎子的存在。相比來說,這個瞎子的危險性比剛剛那個刺客要弱多了,至少萬朋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睜開眼睛,萬朋的眼神之中怒意未消。
他討厭以強淩弱,討厭貪戀女色,討厭陰魂不散地追擊,討厭給謝飛謝婷這種朋友帶來麻煩的人。而這個人,胡九郎,幾乎占全了所有。
在剛剛的時間裏,他也從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況。胡九郎,出身雪山派,在這一代弟子之中排行第九,所以幹脆叫了胡九郎。雪山派本身是一個中等門派,比起當初的靈雲要小不少,但是也是東北修區實力能排得上的門派。
胡九郎在門派之中時行事就專橫暴力,在外麵沒有少做壞事,被他玷汙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現在麵對他,萬朋居然有一種行俠仗義的感覺。
這種人,難道該留麼?
胡九郎這時隻身走上前,“這位修友,不知道是什麼來曆,為何要毀我營地?如果你想和我聯手,怕我不同意,單獨比試實力便是,這樣斷了我的後路,對誰都不是很好。”他一邊說,一邊故意散發著自己的靈力。
對他的修為,萬朋也感覺到一絲驚訝。居然有築基九層之高!隱約,萬朋也能感覺到他靈力之中的一些不平常處,也許不出時日,此人會凝脈。
萬朋冰冷地注視著他,“我的來曆,並不重要。但是,我今天要數你三宗過錯。第一,傷我朋友,又不停追擊。他本未惹你,你卻橫起歹心。第二,強擄女子,色心不改,辱我修者名聲。第三,陰險毒辣,截殺多名修者,發展個人勢力以強淩弱。”
胡九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原來是來數落我的?沒錯,你說的我都認,你又能怎麼樣?我傷的你朋友是誰,我不知道,可能也想到了,可是你出得了頭麼?我是玩了幾個女人,那又怎麼了,給你戴綠帽子了?我也以強淩弱了,又怎麼了,這叫實力,不是嘴皮子,是拳頭打出來的。你不服,不服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來攻進來,而等我們走了偷雞摸狗一般地毀我營地?”
萬朋在口舌之辯上,向來就不太擅長,而他也沒有想到,這胡九郎說起東西來頭頭是道,每一句話,都嗆得他心裏直堵,心中怒氣不由得又盛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因為你心邪。”
他沒想到,這一句話,居然讓胡九郎一下愣住了。什麼?因為我心邪?這什麼意思?正在思考怎麼回萬朋一句,萬朋又補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說完,右手一伸,玉淵劍自然地落下。
胡九郎瞥了一眼萬朋的劍,認出是三品仙劍,眼中多了一絲的謹慎。不過,他嘴上卻不饒人,“呦,小弟弟,想真打?要不這樣,你來給我當個大將軍什麼的,等我們勢力發展好了,我玩過的女人,一定第一個給你玩,保證還是熱乎的,哈哈哈哈……”
突然,他的笑聲停住了,因為他感覺到了萬朋從劍上傳來的冰寒之意。瞬間,他的笑容褪去,“怎麼,想真打?那也好,我就讓你記住什麼叫自找的!”
說完,他雙手一振,一對雪亮的匕首出現在手中,一前一後,已經擺出一副攻擊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