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些大堂之中的人保持戒備的情況類似,萬朋自己也一直保持著高度戒備。他不知道,這些人略帶不友好的目光,會不會演化成突然而來的襲擊。
還好,一切順利。所有人入住之後,天已漸黑,人們就在這裏食宿。那些食客居然也沒有什麼要走的意思,一直坐著,桌上的餐點換過了一回,之後還是那樣慢騰騰地吃喝,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流。
萬朋上樓,做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布陣。他知道,布陣必然會出現一些靈力波動,可是他布的陣法極為簡單,且主要是探測性的陣法,隻為自己能預先知道是否有人靠近。而這種陣法在運行過程中產生的靈力波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為穩妥起見,他讓火雷鳥從城外,抓過來幾隻沙鼠。沙鼠雖然是野獸,可是靈力使用能力比較差,所能產生的靈力波動也小,放到這陣法附近,基本可以掩蓋自然波動,也能有合理解釋。陣法成功之後,萬朋還故意想辦法讓一隻沙鼠跑下了樓。
樓下這些人果然有意在監視,立即也開了一間房,到樓上探察。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陣法的靈力波動,在萬朋故意留出的幾個出現靈力波動,並做成沙鼠打洞假象的位置,他們都沒有去檢查。
從這一點上,萬朋判斷,這些人對靈力波動的洞悉能力還比較弱。當然,他也不排除,是因為洞悉太強,而發現了其中玄機,隻是靜待自己露出馬腳而已。不巧的是,那個人所住的房間,就在萬朋的邊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讓萬朋很不自在。他突然有一種想試試這些人底細的衝動。
心語陣符產生的靈力波動,比起這些陣法,要大上不少。萬朋可不想把一些無關的麻煩引來,後來幹脆想想,直接出了門。可是到了大堂,在那些人不無敵意的目光注視之下,他才從招待員口中得知,這裏目前有宵禁。晚上會有宵禁鍾,鍾響之後一刻之內,所有人不得在街上行走,否則殺赦。
萬朋以一個外來人身份,想從招待員口中得知更多情況。他雖然是故意這樣做,但也換來了大堂裏坐著那些人的注視。招待生一直支支吾吾,基本也沒說出什麼東西。萬朋還是決定出去看看,目光從大堂掃過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坐的已經換了人。
輪班倒?這是監視麼?他心中的疑問一閃而過。
一出門,街上比他們進來時顯得更為冷清。除了偶爾有一兩支帶著靈力波動的的小隊經過,沒有靈力波動的人,非常少見。而萬朋與這些小隊相遇時,也都是引來一片警戒的目光。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城中有鍾敲了三聲。按照招待員的說法,這是宵禁之鍾,自己需要要一刻之內回到客棧。情況未明的時候,萬朋也不想節外生枝,何況在客棧中的那些不明監視者,也一定會留意他是否回去。
加快速度之後,他按時回到客棧。大堂之中的食客沒有要走的意思,依然不緊不慢地吃著點心。
萬朋和招待員打了個招呼,獨自上樓。回到房間,他的疑惑更重。可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必須先找到謝婷的位置。
這些人到底什麼底細,萬朋也必須摸清。從今天所見來看,這種帶有靈力波動的人,在城中不會是少數。他今天一共遇到有兩百多人,有靈力波動的,占了一百五六十人左右,是絕對的優勢。
也許,是這些人將城控製了?
他幾次想夜探,最終還是作罷。帶著警覺休息到天明,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他拿出了從李斯手中得到的優客函。反複看了兩遍,確定其中沒有提及自己的修者身份之後,他叫上白首,準備一同去麵見城主。
一個城的議事廳所在位置是公開的,想見城主,必須去那裏。萬朋向招待員問詢時,招待員還是支支吾吾,甚至幾次用眼神向食客交流,似乎是在征求意見。食客不知道是不是允許了,他才告訴萬朋議事廳的具體位置。
一路走過去,所見與前一天無異。但是議事廳前的廣場,卻聚集了不下千人的隊伍,形成了明顯的靈力波動。這些人在受到嚴格的軍事訓練,其場麵也極為壯觀。
不過,隻是看了幾眼,萬朋就發現,這支隊伍的訓練方式,是一種他從沒有見過的方式,既不同於玄霄的修者,也不同於絳霄的軍隊。
區區一個布加羅城,應該還沒有實力打造出與絳州大陸套路完全不同的軍隊。萬朋一邊思考,一邊向議事廳走。議事廳門口,有兩個守衛攔住了他們。出示優客函之後,有人向裏麵通報,不多時放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