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婷明顯是有些驚訝,半張著嘴“啊?”了一聲,然後問,“什麼時候的事?這好像還真是會是個不小的麻煩。”
萬朋還是苦笑,“就是剛剛。董家來這裏道歉之後,董方又去找我,當麵和我賠禮。不過,不像來這裏時,有董老爺子壓陣,他的態度著實讓人厭惡,加上又做了些蠻橫之事,我也是一時失手,總之,就是胳膊炸掉了。”
謝婷搖搖頭,“在我們醫藥修這裏,你說的這種,叫斷肢再植。一般來說,如果切口非常平整,斷的時間短,希望還是不小的,當然接完之後,功能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如果關鍵的血管之類的缺損嚴重,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希望。可是像你所說,本身是炸的,斷口必然有很多皮肉缺損,我想,即使是在練霄,請到最高明的醫修,怕是也無能為力。”
萬朋輕歎了一口氣。“告訴大家,提高警惕。這兩天,沒有特殊的事情,最好不要與董家的任何一個商鋪打交道。董家來道歉,實際上是為了他們的赤火流金精,而低下頭不但沒有討回,卻讓自己的孩子又殘廢了,這口氣,他們不會咽下去的。這赤火流金精,似乎也不能還他們了。若真是一還,現在反而是我們被動,說我們拿了董家的東西,還傷董家的人。之後就統一口徑,什麼赤火流金晶和水藍色納戒,我們沒有見過。”
眾人點頭。萬朋慢慢呼出一口氣,“如果躲不過,那就來吧。哥看你會折騰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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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大院。
董方受傷之後,由隨從快速向回後送,可是畢竟他們的行動能力有限,到達家裏時,早已經失血過多,嘴唇等處全是慘白,昏迷不醒。董老爺子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董方受傷的消息,立即請了他所能聯係的最好醫修,在家裏等著。
見到董方,醫修迅速行動,先是止了血,然後觀察斷臂的傷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董老爺子一臉的愁容,“這……難道不能接活了麼?”
醫修還是搖頭,“想要斷肢再植,是需要很多條件的。現在他的這條手是炸傷,根本沒有再植的條件。就算是硬接上去,也是活不成的。那樣接一次之後,反倒對少爺的損傷更大,搞不好這條命都救不回來了。”
董老爺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就說,我這些天總是眼皮在跳!現在可倒好!那,他的命……”
醫修這時很肯定地回答,“我已經控製了傷勢,三少爺的性命應該不會存在大的問題。加上我給他用了我秘製的丹藥,隻要在三天之內,不出現嚴重的感染,就安全了。我會一直守在這裏,幫三少爺治傷。當然,老爺若是還有其他想法,想讓其他醫修前來試試,我也不會有意見。”
董老爺子用手使勁兒在右眼處揉了揉,不知道是擦去眼角要流出的淚,還是緩解自己因為緊張而帶來的頭疼,“既然先生這樣說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試的了。唉。都怪我,都怪我啊。要是我跟他一起去外麵,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唉!”
醫修這時也是客套性地勸慰了董老爺子幾句,就又伏下身去給董方治傷。董老爺子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董方,還是歎氣連連,終於可能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場麵,獨自出了屋。
才走出沒有多遠,就聽一個聲音叫,“爹,爹,我三哥在哪兒?他怎麼樣了?”
董老爺子知道來的人是誰,也沒轉身,隻是搖搖頭,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指指董方所在的屋子,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他的四兒子董式,直接推開董老爺子的房門,“爹!三哥都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能容忍那個什麼朋來煉金所?”
董老爺子抬起頭,眼中居然已經出現了血絲。“不容忍,不容忍我們怎麼辦?那個姓萬的,現在處處占理,我們處處吃暗虧!確實,要把他們的商鋪給拆了,真是易如反掌,可是之後呢?董家與朋來煉金所之間的矛盾鬧得越來越大,外麵盡人皆知。我現在有行動,豈不是更吃虧?董家是商戶大家,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失了為商的誠信,否則,我們以後怎麼發展?”
他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唉,再說,方兒之所以會落到這個下場,與他的性格和辦事方式也有關係。這次也算是給他個教訓吧。整個事件之中,如果不是他非要針對朋來煉金所,哪裏會有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