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婷知道萬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沒有去打擾。過了一會兒，萬朋才轉過頭，道，“在五十裏左右處，有兩夥人正在交戰。其中較遠的一夥，處於明顯劣勢，邊打邊退。或者，這就是那個老者說讓我們來這邊的原因吧。很有可能，那邊的屍體，便是這兩夥人交戰的結果。”
謝婷看著萬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萬朋道，“繞過去，到戰場上看一看。雖然我們分不出哪邊是正哪邊是邪，也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是也許可以熟悉一下縉霄的戰鬥方式。走吧。”
謝婷點頭。萬朋拉上她，向一側飛了出去。萬朋的行動和反偵察能力，謝婷心中有數，所以這樣繞開一個駐紮的軍隊大營，她也沒有絲毫的緊張。
萬朋這樣一繞，幾乎就有百裏。他們飛行的位置很高，從空中向下看去，整個駐紮軍營的布局也比較清楚。就像是萬朋原來預計的那樣，單是從軍營的設置，這也是正規軍的做法，每兩個營帳之間的距離都有嚴格要求，空中看去形成了一個個的田字網絡。
到戰場邊緣三裏開外的地方，萬朋和謝婷降落在一棵大樹上。這時候雙方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原來弱勢的一方更弱。而這邊的正規軍，則依然是嚴整的戰陣模式，向弱勢的一方突進。雙方兵力對比基本相當，均在萬人左右。
縉霄的戰陣，也是小型化的戰陣，基本上以二十幾人為一陣。如果以戰陣運行模式或者威力來衡量，他們的戰陣應該屬於比較高級的那種，同樣具備靈氣綜合運用能力，也可以相互組合協同。換句話說，這些戰陣，與萬朋、離陽所研究和使用的戰陣，至少處於同一水平。
隻不過，整支隊伍的指揮者，至少是目前交戰這部分隊伍的指揮者，指揮素質卻並不入萬朋的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成功追擊，一方麵是源於所使用戰陣的強橫，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對方的弱勢。本來，有幾次可以改變戰場態勢，直接對對手形成壓倒性攻擊的機會，但是這個指揮者都沒有把握住。所以現在的結果是，本來優勢早就建立的一方，卻遲遲營造不出摧枯拉朽之勢。
而另一方，雖然勢弱，但是對於戰場的機會把握得極好。他們也在使用戰陣，可是這種戰陣，似乎僅僅還局限於兵員之間的配合，不能形成統一的攻防力量。所以，即使是指揮者素質優秀，他們卻還是無法改變戰場的局勢。而且，他們的目標似乎更像是能撤則撤，即使戰場上出現空隙，也絕不搶機會進攻，而是迅速後撤出一段距離。
“這兩方還真有意思。”萬朋慢慢搖著頭，“打得不明不白。這裏無城無池的，也不存在什麼爭奪的焦點，居然還能打得火熱。”
“也許是弱勢那一方，在逃亡，或者被驅逐。”謝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這個位置上，她雖然靈識還不能有效感知，但卻能用眼睛看清。
“更像是在逃亡。”萬朋一隻手摸了摸下巴，“同時也像是在保護什麼東西。也許強勢的一方這樣紮營，就是想穩紮穩打，把地盤占牢。”
“嗯？有情況。”萬朋的目光稍向強勢後方看了看，那裏又有一支部隊趕了出來。這支部隊像是來增援的，前麵的作戰部隊，對它沒有半分的防備。
果然，兩支隊伍相接之時，前麵的作戰部隊後撤，後來的部隊頂了上去。這支部隊其實並非是增援，而像是與前麵的部隊換崗。
就在兩支部隊換崗的間隙，弱勢的一方抓住機會，迅速後撤出一裏有餘。換崗上來的部隊進入狀態之時，後撤的一方已經撤出三裏。如此一來，雙方的戰鬥暫時停止，又留下了和最開始萬朋他們看到的那樣的一地屍體的景象。
之後，兩支隊伍的行進速度基本相當，萬朋和謝婷也是從一側跟了上去，觀察後續的變化。
換崗之後的正規軍，居然並不全力追擊，明顯是保留了體力，與撤走的部隊，保持著三四裏的距離。不過，撤走這支部隊，由於一直在行軍和戰鬥，體能上明顯有所下降。大降又撤出四五十裏左右，正規軍突然發力，戰陣快速出擊，瞬間已經趕上前麵的部隊，剛剛一交鋒，便是擊斃擊傷不下百人。前麵的部隊也正值疲憊期，幾乎無力應戰。麵對強勢的追擊，他們的戰法似乎也改變了。
從部隊之中，分離出一支大概兩千人左右的隊伍，向著撤退方向急退而去。之後，又有部分部隊分離，緊隨其後。剩下的，則是一邊抵抗一邊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