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著先前的貝克特的故事,朱蒂本想進一步問清楚貝克特到底用了什麼殘忍的方法,卻聽到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有人向他們走來,兩人警覺地望向來人的方向,是老亨利的侍衛,於是問題沒有繼續。
來者隻是向朱蒂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近距離貼身靠近老亨利,然後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朱蒂沒有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然後就離去了,消失在月色之中。
“看,我親愛的朱蒂,我也很想把故事講完,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
本是望著天空的男子,此刻回身望著朱蒂,他的身體擋去了所有的月光,原本蒼老的身體卻在此刻顯得高大,他無奈笑起,扯動皺巴巴的臉,瘦弱的肩膀。朱蒂突然間覺得眼前的男子不過是個孤獨的男人。
自己如此這樣,是不是太過分?朱蒂有些自責地想著。
朱蒂慢慢靠近男子,張開自己的雙臂,抱著男子,輕輕說道:“謝謝你,我親愛的陛下。這樣的故事我已經很滿意了。”
“謝我什麼!傻丫頭。”
老亨利此刻也是如同長者般撫摩著朱蒂蓬鬆的頭發。
“謝謝你的寵愛和寬容,還有你精彩的故事,我,現在有點想到希儂去,親眼看一看那些往事中的物。即使人不在,還是或許能夠體會到他們曾經的氣息,親愛的國王陛下,您願意陪我去嗎?”
朱蒂現在提出這個意見,不是計劃之內,隻是她想要幫助老亨利,如果理查哥哥攻入倫敦的事實無法改變,那麼朱蒂想要有一些彌補。從老亨利的語氣之中,朱蒂知道希儂是老亨利心中最安靜的地方,所以她想用希儂牽引老亨利離開這個戰爭之地。
對於朱蒂突然的要求讓老亨利有一絲的詫異,他是一直想要朱蒂去希儂,但是不表示他也要去,雖然他也很想念那裏,但是自己身為國王能夠離開嗎?這些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男子無聲歎了一口氣,說道:“親愛的朱蒂,我也很想去。但是現在我還不能離開不是嗎?”
就在女子興奮和失落的表情交替的時候,男子繼續說道:“不過我保證,隻要我可以離開,我一定馬上到希儂找你,好嗎?”
是啊,他是國王,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他願意和我離開,說明他仍舊有留戀,那麼他不會如此輕易放棄,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女子燦爛微笑點頭,
兩人間以一個親切的臉頰吻結束今晚的散步,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雖然外界總是傳聞紛紛他們的非一般關係,但是兩個人的沉默並沒有帶來消息的散去,反而被認為是一種默認……
但是現場的兩個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完全落入了樓下的一雙火熱的眼中。那雙眼的主人因為自己親眼看到場景而憤恨自己的父親。
原本隻是厭惡的,可是他不會去相信那些荒謬的傳聞,可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呢?難道還可以告訴自己那是別人的謠傳嗎?自己還要去騙自己嗎?男子的心開始動搖,連他都變得不確定那個嬗變的女子。
理查的雙眼開始冒著嗜血的光芒,那樣的眼神在他錯殺小亨利的時候有過,這一次同樣令人恐怖,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將一個人變成這樣,連自己都未必意識到。
女子仍舊在原地停留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有一些的發呆,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朱蒂的身體突然有所警覺,有人在靠近,那個熟悉的味道相伴那麼多年,隻有他身上特殊的味道,曾經是自己的留戀的味道,她怎麼會不知道?
是理查哥哥嗎?可是我該怎麼麵對理查哥哥?曾經想過千次如何再相見,但是我現在卻害怕看到自己那麼想見的理查哥哥……
“我知道是你,不要過來……”
朱蒂這一句話喊得有些恐慌。顯得她那麼無助,那麼得驚慌。
因為理查曾經說“我不再是你的哥哥”,朱蒂不知道該任何稱呼自己叫了那麼多年哥哥的男人;因為理查一句“我不要再見到你”,朱蒂不知道現在是否該見還是不見那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