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力心中妒忌之火燃燒正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朱蒂,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為滿臉怒容的國王陛下讓開一條路。國王出場本是該和眾人交談然後宣布舞會開始,然後領舞,但是腓力絲毫沒有這樣的打算。
眾人由起先的讚美朱蒂的容貌到驚訝的想要窺探她與國王之間的關係,一時間舞會陷入了僵局。所有人都注視著在場的那兩個人,頓時間所有人都關注著他們,他們才是這場舞會的主角。
當腓力發現自己的失控時已經為時已晚,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失控,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帶刺的玫瑰漸漸迷戀,從而迷失了自己?讓一向理智的自己失控成這樣才發現,腓力也是懊惱不已。
隻記得自己初相見她時驚訝於她的美貌才情甚至勇氣,但是最初的甜言蜜語隻是為了讓自己相信也讓她相信,他愛她。所以才會一開始就對她甜言蜜語結果發現那女子根本不被自己的甜言蜜語所誘惑。
可是他們都心中透徹,那口中所說的愛和行動上的幫助,至少自己是為了對付理查,那個睿智卻迷戀於她的國王。曾經自己嘲笑獅子王也有致命的軟肋,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軟肋也成了自己的弱點?
或許是那個幫助她出逃將她送到奧地利交給她欣欣念念男人手中時候,所感歎的她的勇敢;或許是那個十字軍時候,看到她也會有嬌弱無助的時候,更或許是看到她終究和理查才一起的時候。
但是真正意識到自己感情的時候,是那個深夜,自己設計理查卻看到她毫不猶豫離開自己投向別的男人懷抱的時候。那時候腓力甚至對自己說,如果那女人不走,他會理查一條生路,可是她果斷離開的背影,讓他妒忌得失去了自己。
本以為留她在身邊,自己的心會好受,所以情願她折磨自己,報複自己,做盡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腓力也隻是想寵著她,期盼她有原諒自己的一天,投入自己懷抱的一天。所以她討厭自己的王後,他就和王後離婚,所以今晚才允諾她來挑選她喜歡的王後,雖然王後之位事關國家大事,但是隻要是她挑選的,又有何妨?
腓力思緒徘徊之間已經走到了朱蒂的身邊,怒氣在見到那張容顏的時候已經消了一半,但是他仍舊繃著自己的臉,快速拉起朱蒂的手臂,不顧在場的他人的想法,以近似粗魯的姿態說道:“請公爵夫人,與我舞第一支舞。”
朱蒂笑而搭上腓力的手,她心中是開心的,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在生氣,他的生氣卻是讓朱蒂感到開心也是讓朱蒂留在法蘭西的理由,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能讓害死理查的人就此開心生活。
“國王陛下為何怒氣衝天,難道是今晚的美女沒有一個入得了國王的眼?”
朱蒂笑得燦爛卻在下一秒緊緊皺眉,因為擱置在她腰間的手此刻如同鐵臂正鉗製著她的腰,從腰間傳來陣陣微痛,女子逞強笑道:“國王陛下如此厭惡我?那該直接掐我的脖子讓我一下就可以去見上帝,而不是掐我的腰以泄氣。”
“上帝也休想將你從我身邊搶走!”
腓力許久隻丟下這句話,他的眼不是望著朱蒂而是仇視著默朗公爵,國王自己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有多麼幼稚如同孩童與別人搶玩具,而這一切卻都落入朱蒂的眼中。隻是朱蒂的笑容從先前的微笑到現在的現在的笑容僵持,可見腓力是真的生氣下了重手。
“嗬嗬,國王陛下,我說錯了,像我這樣的人該去地獄,去不了天堂。”
朱蒂看似沒心沒肺地說著,因為她知道那個時代的人總是很迷信上帝,上天堂或許是他們一輩子祈禱的中心目的。她實在是想告訴腓力,如果是他和自己在一起,或許她會選擇去地獄,而且天堂顯然不是適合她這樣的人。
“對不起,即使是地獄,我也會在你的身邊。”
腓力這句話是說給朱蒂聽也是告訴自己,他的歉意不僅僅是剛才自己失控對朱蒂下了重手,更因為從前的事情,但是這樣的歉意似乎朱蒂並不接受,她仍舊隻是挑眉等待著腓力的下文,可是腓力也沒有了別的話,兩人處於沉默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