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王宮之中,貴族們最近最常談論的話題恐怕就是國王腓力的愛的傑作,奧地利公爵夫人居住的玫瑰園。那是腓力國王精心布置的,而且那是宮中最出名的美麗禁地,很簡單,沒有玫瑰園主人的邀請,連國王都會成為不速之客。
但是今天這裏卻十分熱鬧,本來就美麗異常的園子更是被布置一番,女主人更是親自下廚做了特色菜式,對於女主人為數不多的款待,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女主人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
晚霞映照著室內灑上了一片妖豔的猩紅,雷絲的窗簾修飾出點點浪漫,玫瑰園的主人或是一時興起,親自披上舞娘的舞衣,更是別出心裁地在腳踝出係上了鈴鐺,舉手頭足之間伴隨著鈴鐺聲,很是誘人舞姿就如此展露在腓力的眼前。
女子此刻不是貴族夫人,隻是一個曼妙的舞娘,她的舉手頭足之間有著說不出的風情,眼神中迷蒙卻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她的眼神流轉之處無一不勾起眼前男子的情欲,她的轉身近在男子的咫尺卻讓他不得近身。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轉眼,魔幻所有視覺;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鍵,正訴說遺忘的愛戀,聽所有喜悲係在我的腰間,讓那些畫麵再出現,再回到從前。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從腓力的眼中任何人都看得到癡迷,朱蒂難得對國王獻媚或許這也是僅有的一次,如若不是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朱蒂斷然跳不出,也不願意去巴結腓力。宮中下人都腓力國王為了討公爵夫人歡心極盡錢財,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些從來不是朱蒂想要的。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是誰在癡癡的跟隨,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台階,我忘情掉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我要讓世界忘了睡,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間,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模糊了年歲,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
朱蒂的動作隨著自己的歌聲恰然停止在此,手指停留在眉間卻突出了那嫵媚的一絲哀愁。在現代她是喜歡k歌,到了中世紀唱歌跳舞是為了尋找林菲菲,可是現在這些歌舞都失去了那些意義,而連唯一一直欣賞著自己的歌舞的人也不在了……
那個笑著說要陪自己一輩子的男子,即使自己結婚生子都不離不棄的男子,卻在生死之間將自己拋棄,原來沒有什麼可以永恒,即使愛情,在得到之後也會隨著時間,隨著肉體漸漸腐爛而消逝,而自己的悲喜卻獨自隨著年歲而深入自己的骨髓,身邊的人都開始漸漸忽視自己的喜悲,自己卻要將這份喜悲隨自己而埋葬,或許此刻自己連舞娘都比不上,前者還可以宣泄自己的喜悲,自己卻隻能以麵具偽裝自己。
“朱蒂,你怎麼了?”
腓力本是高興的心情卻在看清楚朱蒂的表情時頓時全無,憂心地摟著僵持在一邊的女子,企圖用溫暖的身體融化她冰冷的心,腓力一直努力如此做,可是似乎總是收效甚微。他幾度懷疑眼前的女子是石頭的心竟然絲毫不會被打動。
“你若不高興,大不用跳舞來取悅我,你知道的,我從來都隻是希望你做你自己。你若不喜歡笑大可以不笑,你討厭我,就可以如此表現出來,這樣傷心地討我歡欣隻會讓我心痛……”
若是其她的女子麵對國王的甜言蜜語會迷失自己會愛上眼前俊美的男子;若是理查這麼對朱蒂說,朱蒂亦會感動。隻是在這個錯誤的時刻,錯誤的場合,錯誤的人對錯誤的她這麼說,一切都變得不感動,甚至不對。
朱蒂沒有回答,隻是將自己埋藏在腓力的懷中,輕輕啜泣,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而朱蒂卻喜歡借著這絲感動迷失自己,以方便自己的計劃,今天的宴請,今天的歌舞,都是為了誘惑腓力……
女子揮落一桌的玫瑰,輕巧跳坐在台子上,摟著腓力的腰身,輕輕吻上他的臉。在此之前,他們隻是外人眼中的親昵,可是私下裏,腓力顧忌著朱蒂的心情和厭惡,即便是她是自己的情婦卻終究隻是名義上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