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優秀的男子,朱蒂還隱約記得當年他們三人在圖爾時候的情景,三人都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自己輕狂,理查驕傲,而腓力雖然年輕但是卻是霸氣,那樣的組合在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
轉眼那麼多年,人還在,可是都被歲月徹底清洗。自己早已沒有那些輕狂,經曆太多,讓朱蒂徹底感到累了。從崢嶸戰場到宮廷政治,她覺得自己如果將這穿越看做是夢,真的也太久,太真實了。
兩個男人的姿勢都很優美卻透著濃濃的殺氣,這一次他們不是言笑,他們很認真,這樣的認真讓人感到害怕,如果朱蒂沒有病得如此這般,她肯定毫不猶豫向兩人拔劍,可是她現在卻隻能跌坐在地,專心的兩個男人也絲毫沒有發現她的出現。
腓力的劍立於自己身前,但是卻在下一秒,迅速向理查攻擊,他整個人隨著劍身步步靠近理查,動作敏捷而快速,加上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重量壓到劍上,那劍所帶來的氣勢和力量都不容小視。
朱蒂從來不知道,原來腓力的劍術也是如此之好,她一向都把這個俊美的男子認為是柔弱書生,他的身上絲毫沒有理查的粗曠氣勢,可是使劍的陰柔男子也散發著令人無法輕視的力量。
理查從來沒有一上來就如此被動過,他的劍隻善於進攻,不善於防守,而腓力似乎很了解理查,所以他也采取了進攻讓理查不得不采用自己不擅長的防守。理查吃力地回旋著自己手中的劍,以求削去腓力所帶來的強大攻勢。
腓力的劍由一直的攻擊突然劍鋒一轉,橫著刺向理查的身體,本以為一直固定模式的攻擊會讓理查喪失警惕性卻沒想到被他輕鬆躲過,也給了理查一個攻擊的機會,整個局勢被完全扭轉。
或許出奇不意才是腓力製勝的招數,可是卻成了理查反敗為勝的機會,理查當然不會放過他的疏忽,既而邁著大步逼著腓力後退連連,可是手上的劍卻直刺腓力的胸膛,即使腓力的防守有多麼的優秀,仍舊不免在手臂處擦傷。
腓力為了追趕朱蒂的蹤跡,簡直可以說是邋遢而至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種溫文國王的形象,他的襯衫不再堅挺,他的傷口映襯著他的襯衫,映現出一道道血痕,氣息也不如先前的平靜,開始不穩。
反觀理查,隻能解釋說眼前的男子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隻是他的黑色風衣擋住了他的傷口,但是臉上的擦傷痕跡很是醒目,那傷口陪伴著那原先的疤痕更加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可是他手上的劍卻絲毫沒有鬆懈。
他們的眼神中都有一種力量叫做執著,所以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決鬥,隻有活下的勝利者,失敗者的代價是生命以及永遠陪著朱蒂的資格。他們現在不是國王也不是貴族,他們隻是為了愛而決鬥的騎士。
朱蒂看著這樣激烈的決鬥,心卻難以平靜,她知道哪一方受傷,她都不會原諒自己,怪隻怪自己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本來就是一種折磨,折磨著他們的心也折磨著自己的心,這場穿越注定讓她磨滅原先的所有。
雖然腳步聲被壓抑,但是朱蒂仍舊警覺地望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個男子的腳步聲,那麼刻意的壓製,明顯是一個受過專門訓練的騎士,而這樣的騎士不是正大光明的出現就必定是見不得人的理由。
“我一個弱女子何需騎士如此委屈自己?”
朱蒂不等男子開口直接說道,她向來都不喜歡別人在她背後鬼鬼祟祟,即使要刺殺她,她也希望是正大光明的。
“公爵夫人真是敏捷得讓一般男子自歎不如啊……”
男子輕巧地出現在朱蒂身邊但是視線卻觀察著眼前正在決鬥的兩個男子。
“我在臨死之前還能聽到這樣的讚美,真是十分開心。如果我的身體尚好,還真希望可以和默朗公爵對上一手。”
朱蒂同樣望著前方的男子,嘴裏的話卻是很平靜,她整個人平靜的都不像是個將要臨死的女子,若說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女子看破了一切,接受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