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已經圍了不少村民,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徐揚狠狠地將錢砸在了村主任王長遠的腦袋上,一臉麵子都不給,就是這麼的幹淨利落,令得圍觀的村民們震驚的眼珠子都幾乎跌掉了。
王長遠臉色鐵青,雙眼中閃耀著熊熊的怒火,他怎麼說也是本村一號人物,居然被這樣打臉,這讓他有一種發瘋的衝動。
“小賤種……”
王長遠的嘴裏擠出了這幾個惡狠狠的字眼,而徐揚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表情,道:“怎麼?王叔,你嫌少麼?如果嫌少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啊。”
說著這話,徐揚又從紙袋裏掏出了一遝錢,剛想要再次砸在王長遠的臉上,可就在此時,一道“阿巴阿巴”的焦急聲音傳了過來,當徐揚一聽到這聲音之時,渾身就是一震,手上的動作也凝了下來。
循著那聲音看去,徐揚看到了一個孱弱的婦女焦急地小跑了過來,而且望著徐揚,口中“阿巴阿巴”的叫著什麼。
看著這個瘦弱的婦女,徐揚的雙眸裏瞬間盈滿了淚水,整個人也似乎在顫抖,從那口中生生擠出了一個字:“媽……”
啊?
站在一旁的林涵溪也是渾身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地震動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那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竟然充滿了拘束感,這個瘦弱的婦女難道就是徐揚的母親麼?
徐揚朝著那瘦弱的婦女跑過去,迎上了那婦女,剛想要將自己的媽媽擁入自己那寬大的懷裏,可是那個婦女卻是狠狠地“啪”的一聲,給了徐揚一耳光。
“媽……”徐揚望著母親那滄桑的臉龐,心頭充滿了不解,這一耳光似乎使得徐揚心頭有些疼。
離開家這麼久,也沒回家看一眼母親,這一耳光該打!
徐揚的母親大概在四十多歲的模樣,隻是因為時間的滄桑,使得她看起來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看起來足有五十多歲。當她見到兒子的第一時間,並不是把兒子擁入懷裏,而是狠狠地打了徐揚一耳光,直打的徐揚愧疚難當。
“媽,是兒子不孝,離開家這麼久了,還沒回來看您。”徐揚愧疚的說著,手上還做著手勢,好讓自己的母親明白。
徐母抬起一隻粗糙的手掌,而後將手掌覆蓋在了徐揚的臉上,很心疼,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媽,我不疼。兒子不孝,兒子該打!”徐揚說著。
徐母迅疾搖了搖頭,迅速對著徐揚做了幾個手勢,臉上的神色顯得焦急。
“不!”徐揚果決的一個字,“媽,您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就是不會給那個混蛋主任道歉!他欺負咱們娘倆的還少麼?”
原來,竟然是讓徐揚給王長遠道歉,剛才徐揚朝著王長遠腦袋上撒錢的一幕,她顯然是看到了,隻是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而且還是一個殘疾人,自己孤兒寡母的,怎麼能得罪王長遠這種人呢?所以她一怒之下,打了兒子一耳光,現在居然讓兒子去給王長遠道歉!
徐母看著兒子如此固執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得自己個走到了王長遠的麵前,手上做著道歉的姿勢,臉上掛著一副哀求的表情,似乎在祈求王長遠的原諒。
王長遠瞥了一眼徐母,隻是冷哼一聲:“說那麼多屁話有什麼用?我大小也是個村主任,被你這狗兒子在腦袋上砸錢,這臉麵朝哪擱?現在除非讓你那狗子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後賠償三萬塊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咱們這事就作罷,如果做不成,這事兒咱們沒完!”
咄咄逼人,王長遠身為本村的村主任,就是那麼霸氣,被一個小輩在臉上拉屎,還反了他?
徐母似乎“聽”明白了村主任的話,臉上的苦澀愈濃,不住地鞠躬,可是王長遠卻是一聲斷喝:“你這娘們怎麼一點不懂事?想當初你們娘倆孤兒寡母的投奔到咱們村子,還是老書記和我可憐你們收留了你們娘倆,給你們蓋了一間房子,讓你們住下,可是現在你這狗兒子出息了,就敢在我的腦袋上拉屎了,這種忘恩負義的賤種,你還維護他做什麼?”
沒錯,想當初徐母抱著不滿周歲的徐揚,孤兒寡母地投奔到了這個村子,沒吃沒喝,還是老書記可憐她,收留了她們娘倆,不過當年老書記決定要收留這一對孤兒寡母的時候,可是,這位村主任是持著反對意見的,還是在老書記的苦口婆心相勸之下,這位村主任才點頭,收留了這一對母子,在村後頭蓋了一間小屋。
所以,在整個村子裏,徐揚這一對母子,都算是弱勢群體,首先不是本村裏的人,另外就是家裏沒個正經男人,又且徐母是個聾啞人,所以活著很憋屈。
王長遠說到這裏,徐母似乎又聽懂了,她如何不記得當年,自己帶著兒子投奔到這個村子裏,還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可憐她,收留了她,讓小徐揚長那麼大,雖然後來受了不少的罪,但終究是讓小徐揚長了這麼大,也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