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澤脖子上帶著明晃晃的牌子帶著我正大光明地在學校裏晃,慢悠悠向著食堂移過去。我不禁就感歎啊,這有個官當著就是好啊,都這麼無視紀律了也沒人管,偏偏他還能抓別人。哎,都是人差別咋就這麼大?我哀怨地瞅了顧安澤一眼,沒想到正好被他看見,他勾起嘴角,好笑道“你也努力點唄,說不定就把我擠下來了呢。”
“拉倒吧。”
“哈哈,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夢想一定要有,萬一見鬼了呢?”他眼裏的笑染著光。
“那我就是那隻鬼。”我撇撇嘴,“話說,你跟魏良誰的成績比較好?”
“不知道,大概是他吧。”顧安澤聳聳肩,“你吃什麼?”
“什麼都行,你吃啥我吃啥。”我笑嘻嘻地掏出飯卡,“麻煩啦。”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顧安澤像是認識許久的朋友一樣,一點都不會拘束。也許是因為他本身的親和力,我想。
我滿臉幸福地接過顧安澤遞來的餐盤,有點覺得自己整個人不太好了。這是一碗麵,但是裏麵加了香菜,沒事,是我自己沒跟他說不要香菜的。但是,尼瑪裏麵這些黃澄澄的胡蘿卜是怎麼回事!我淡定地盯著麵前的吃食,心中在翻滾。我是吃呢吃呢還是不吃呢?這是個問題,得好好思索。等我思索完,麵一定會涼掉的,到時候……吼哈哈哈——
所以,我要開始思索了。恩畢竟雖然我餓了但我還是傾向於一會回去吃麵包而不是再打一份,因為按常理來說連這胡蘿卜麵都出來了,別的也就沒什麼好吃的了。
“就你了陸子銘,快去。”蠻耳熟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打斷我深沉思考的人。好吧,我繼續低頭,是魏良。我麵對魏良的時候總感覺有點心虛,但是我又找不到讓我心虛的地方。
“怎麼了。”顧安澤擦擦嘴問道。
“我們三個人猜拳,說好是輸的買飯,蘇翎輸了,但是陸子銘心疼媳婦兒不讓去,我就說讓陸子銘去,丫現在耍賴。”我覺得魏良現在想翻白眼。
“蘇翎,你看看你對象,唉。”我用了惋惜的語氣,可我知道,我眼睛裏一定帶著笑。
“飯卡拿來!”陸子銘把手伸到魏良麵前去。
恩,有點不爽。我嘴邊彎起弧度。
“你怎麼不吃?”耳邊是顧安澤的聲音。
我看看他,又看看麵,挑起一根慢悠悠地吸進嘴裏。
“陸子銘你丫是成心的還是故意的,恩?”這麼咬牙切齒的咆哮,我抬頭看魏良,又看看他手裏剛從陸子銘那接過來的麵。香菜,胡蘿卜,麵條,湯。
“你他媽是不知道我不吃香菜還是不知道我不吃胡蘿卜?”太囂張了。我又看看魏良,他也不吃啊。這陸子銘也真是不容易啊,苦逼地被壓榨著去打飯回來還被罵。我開心地夾起一大坨塞進嘴裏,下一秒就不想高興了。一大坨是什麼概念?就是有麵,裏麵夾著胡羅卜絲兒和香菜。我僵了僵,使勁咽下去。果然幸災樂禍什麼的不適合我。
等我好不容易把嘴清理幹淨,我發現魏良坐在我旁邊,同樣守著一碗麵臉上寫滿了不爽。陸子銘在蘇翎身邊細聲嘟囔,語氣竟滿是委屈。我認真一聽,他道:“……我幫你打飯,就算打到你不喜歡吃的,起碼我也是辛苦勞動的啊,就為這麼個事罵我,況且你還是壓榨我的勞動力……”瞬間想到被小攻罵的小受是怎麼回事?
我抬頭看一眼蘇翎,她沒飯也沒說話,低著頭玩手機。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貨一定在不爽。我又側頭看看魏良,他陰沉著臉,看起來比蘇翎還要不爽。我轉向坐在我正麵的顧安澤,他在安靜地吃飯。權衡利弊之後,我果斷選擇與顧安澤搭話來等麵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