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考著怎麼把蘇翎元回家去,一抬頭看見正站在門口的魏良。
哦,對了,是程禾打電話告訴我的,以他們那個圈子錯綜複雜的關係來說,魏良知道這件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隻是早晚問題而已。
魏良用他那雙極為深沉的眸子盯著我,一言不發。恩,這是生氣了麼?生哪門子的氣啊?撞破對象不貞潔的人不是他,被氣得不行不行的人也不是他,甚至都跟他沒幾毛錢關係,他丫的氣毛氣!
“掛我電話?恩?”用鼻子哼出的單音節微微上翹,硬生生勾勒出肆意與微不可察的怒意。
上次在金華關於魏良的那些不美好的記憶一下子冒出來,那時候魏良身上的乖戾讓我膽顫,他眸子裏的邪肆我記得清清楚楚。現在那種獨屬於他的邪肆又開始一點一點外泄,可能想要吞沒那個會暖暖笑著的少年。
“恩。”我的確害怕那樣子不近人情的魏良,可我的反應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麼平靜而淡漠。大概這就是氣憤之下的威力吧,竟是要驅走我的懼意和骨子裏的膽小。
魏良倏地眯了眸,我彎下腰去扶蘇翎。
“江影霖哪裏比我好?”魏良斜靠著門,語氣顯得漫不經心。
不理他。
“林落!”他忽然拔高了聲音。
加油!還差一點就可以把蘇翎這貨弄起來了,你說她睡得這麼死幹嘛。
“你怎麼回事?”魏良把手搭在我肩上。
“你滾蛋啊,”我瞅都不瞅他,“你看看你們家你兄弟把我們家蘇翎弄成什麼樣了!”
“你知道陸子銘和陳佩佩什麼關係嗎?”魏良俯下身,把溫熱的鼻息灑在我耳邊。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看見沒?”
“走吧走吧,去我家。”魏良順手扶起蘇翎,輕輕鬆鬆。
很多人跟我說過魏良善變,然而現在我總算見識到了。上一秒還充斥著怒意下一秒便笑意盈盈也真是厲害。
“哎哎,為什麼去你家啊?”難道你們家比較香嗎?
“陸子銘和陳佩佩被我抓過去了。”用“抓”這個詞真的好麼?等等,重點找錯了。
“他們兩個在你還讓蘇翎過去你是被陸子銘啃了嗎?”
“顧安澤也在。”魏良頓頓,“不把他們都弄在一起怎麼捋清楚?還好意思說我被……什麼叫被陸子銘啃了啊?”
“隨口比喻一下。”
“林落,”魏良停下看著我,一本正經道,“我記得你語文還不錯。”
“那是,上一次段考單科全級第二呢。”我揚揚下巴,第一不是魏良我不怕。
“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比喻這種修辭的意思嗎?”魏良瞥我一眼又繼續走出金華大門口拿手機叫出租車。
“幹嘛這麼較真……”
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讓我不禁感歎這也太快了。
我們向著那邊走去,隻看見江影霖從扇麵下來。我就說這麼快有反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