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乘虛而入的投機者(1 / 2)

第028章 乘虛而入的投機者

(蚌鶴相爭漁翁得利。從小養成的投機心理,讓他在夾逢裏看到希翼;

於是,他運動投其所好的伎倆手段,終俘獲純情女的芳心;但小人的

投機作為,又終使他得而複失。)

這是發生酒店待客主賓雙方都喝醉,分別被救和自走的次天上午。原本六位科員的信訪科辦公室裏,此刻隻先到了兩位:之前上班並不積極的副科長侯燁,和年輕同事華建平。而一向積極的老科員陳姐和新科員葉藍,今天卻姍姍來遲。陳姐既往一貫上班早下班遲,當然亦並非出自自願表現積極,而是因她自身所擔職務使然。她是分工擔負接收下邊鄉鎮學校上報信訪材料,且反饋處理意見的;而下邊前來辦事人又不定時,總是不是早便是遲;從而帶累經辦人亦不能定時。而那身為科室頭頭的方士元,也總得做做樣子,故每天總得上班早來一會兒,下班遲走一會兒亦理所當然。葉藍做為新進人員表現積極,每天按時上下班則更其自然。

“侯副科,咱信訪科今天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既往因相互瞧不上,故除了工作上有事彼此搭句話外,兩人間是極少對話,更不可能湊一起談心了。也可能今天感覺意外,抑或為改善相互間關係,華建平這才湊對方辦公桌前搭訕地問。“為啥向來積極守時的幾個人今兒個卻都跚跚來遲?”

“誰知道呢?也可能那幾位,今天都趕巧有啥特殊事,所以就不約而同上班來遲吧?”侯副科亦邊翻看手中報紙邊微帶譏諷說。“咱隻管自己遵規守紀,沒拿那麼多薪水,又何必多管閑事?”

碰了個軟釘子,華建平自感沒趣地離開對方,怏怏地重回自己座位上。但在心裏不由罵道:“老家夥裝什裝?俺問你是抬舉你。其實各自心照不宣,都知原本一向積極,從來按時上下班遵規守時的幾個人,今天卻突然來遲,實是事出有因。”

其實,盡管他三人為了各自不便言明原因,對本人行動再三保密,但聰明如管知識分子教師的教育局幹部們來說,一個比一個猴精猴能,能不僅從察顏觀色中便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知道嗎吳姐?昨晚咱機關出了大事呢!”在院牆一角的女廁所內,初得消息正蹲便的女職員邵娉,先抑後揚故弄懸虛的對剛進來的同事吳捷說。“就是信訪科的那個方,竟還想吃窩邊草呢!昨晚將他科新調進那漂亮女研究生,誆到酒店還開了雅間;卻在對方喝的紅酒中下了蒙汗藥將其藥昏,差一點就把女下屬迷奸。幸好他們科的那位‘關’大姐陳某,從門衛哪兒得信息及時趕到,才中止了那色狼一宗犯罪行動;自然亦挽回了清純女孩兒的貞操之身。真是罪過呀罪過。吾佛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上蒼咋不狠狠懲罰那些貪汙腐敗分子哩?”

“俺也從酒店老鄉那兒知道了。”吳捷警惕地伸頭向外瞅瞅,還盡力壓低聲音說。“事關幾個人的清譽,弄不好會引發官司的;此類事還是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見,還是少傳播為好。免得打官司時被強製去出庭作證,丟人打家夥還兩頭不落好。”

但盡管傳話者信佛虔誠,聽話者謹慎小心;滿以為女廁所中就你我兩人,隻要兩人口緊,嚴守秘密,再不傳給第三人;至於他人從何渠道聽說,就於我二人無涉;來個甩手不沾泥,管你吃三千打五驢!但她們那能料到竟然隔牆有耳?當時亦正在對麵男廁所中,蹲大便的那人一字不落的聽了去。若他是其他科室人亦就罷了,偏偏他就是同二女職員剛才議到的,三個當事人的本科同事華建平!他頗嫌辦公室僅二人對坐甚覺無聊,這才沒屎推尿剛剛去趟廁所,沒料卻無意中聽到個事關本科室相關三人的驚天消息。為想進一步證實一下消息的準確性,這才硬著頭皮,湊向原本話不投機的侯科桌前試探打聽;沒料卻招對方個沒趣。回到自己座位繼續自我思慮著剛才的信息。

話說信訪科這最年輕幹部華建平,原本是縣城內一工人子弟;其父母原均是一家工廠普通工人;兩年前該廠改製,被縣城另家同行業民營企業所吞並。新老板下手夠狠,讓原廠內無特常技術50歲以上工人統作離崗處理;原廠財務從轉製收回資金中,僅發每人每月兩百元生活費。

兩父母一猛裏斷了固定收入,全家包括爺奶妹妹六口人,從此後隻能僅靠四百元生活費勉強度日。而他同妹妹一高中一初中,兩學生學習費用便無著落。為貼補家用和提供倆子女學費,尚還壯年但卻有病的父親,勉力去建築工地打工;母親除操持家務外,還加空給一皮鞋廠粘糊鞋盒。家庭政治經濟形勢的突變,使16歲的高中生華建平,對改革開放政策有了新的看法;亦讓其對權力和人生有了全新理解。

他親眼看到班和年級裏,不少官宦子弟除自己盡情享樂外,還總那樣頤指氣使,連校領導和老師也總向著人家說話。自己雖然學習成績不差,又想積極為班集體辦點事,乃因普通工人(其父母還是下崗的)家庭不能給學校和老師辦什麼公私事,沒用!所以連個學習小組長也爭不到手中;因高考時“優幹”可加分;所以班主任就將學生幹部有條件分別“贈送”;農民和普同工人子弟便想也別想。正因高中這一級不平等的暗箱操作,日益加劇了中學生華建平,很早就培養起的“謀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