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住草屋的浪漫才子
(景良堅持認為:是真金子放到哪裏都會發光。唐方私黨,
周家父女,欲整跨俺的所有計劃,都是枉費心機!)
鍾景良被分配承擔扶貧壬務的,是處據縣城60華裏遠,馬岱鄉的向陽坡村。這裏是平原縣份津水,有限的半山坡區域之一。說它貧也確實不富。你看,別說是解放都半個多世紀了,單說在經曆了土改,農業合作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之後;尤其又經曆了波瀾壯闊的改革開放之後,全縣其他地方早已改地換天,目下還正在向城鎮化道路發展呢!但在這裏,還似乎永遠仍是多年一副麵孔:山還是那般高,坡仍是那樣陡;一塊塊被陡坡溪流瓜分得不方不圓,不直角不弧形的土地上,一年四季仍生長著那麼些,望天收的瘦弱莊稼禾苗。而更顯其貧的是它的“三缺”:缺水缺電缺通暢道路。雖因近年來上級政策寬鬆,農閑季節青壯多餘勞力,可去縣城或外地打打工,多少掙點錢回來貼補家用;積累多了也能壯起膽子起房蓋屋。故近年來,向陽坡村,也破天荒蓋起了幾幢小樓。但住房條件,仍明顯地太寒酸太簡陋。
所以,當鍾景良和另一來執行扶貧任務的、中年幹部趙之嶺來後,村裏隻能分配他們分住在,條件相對較好兩家農戶的草屋。所謂“草屋”,便是喂有牲畜人家,專門裝草的屋子。鍾景良則被分住在一喬姓人家的草屋。這是一種用土坯砌牆,黃陂草蓋頂的簡易房子;據說它雖貌不出眾,但卻獨俱冬暖夏涼的妙用。兩間房用高粱杆糊青泥做界牆從中隔開:這間是草屋另間為牛屋。牛屋住著喬家人的光棍小叔。
當村支書領著景良和趙之嶺,用一輛膠軲轆牛車,拉著兩人行李來到向陽坡村,並分頭將兩人在兩家草屋安置好後,還一直在道歉和解釋說:“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舍棄城裏舒適生活,不遠數十裏,來到咱窮鄉僻壤裏,原本是來幫我們扶貧致富,利在眼前,功在後世的大好事哩;原本我們應該熱情接待,優厚待遇才對;最起碼應安排兩間較好屋子住下才對呢。但因這村條件真是實在太差了。本村人都是男女老少幾代人合住兩屋。就這兩間草房還是再三動員,戶主才騰出來的。請二位暫且委屈一時吧;待遇到條件好點的房子,一定馬上給二位調換。”
親眼看到被安排到如此差的住處,又聽支書明是道歉檢討,實為繼續叫苦的一番表白,景良同趙之嶺交換一下不安眼神,又搖頭苦笑笑;亦象征性說了幾句客氣話,便把支書送走了。還能再多說什麼呢?這裏條件之差,簡至超出兩人來前想像。原本來前已有心理準備:既然擔負的是下鄉扶貧任務嘛,去的地方肯定較他處差;是呀,若不差不貧窮的話,還要你從縣城裏來這人馬一幹子幹啥哩?但再差也總得有幾間供單獨住的房子吧?可如今------竟住在人家草屋裏同牛和牛把隔牆為鄰!這要是傳到城裏去,不把周家人笑叉氣才怪哩!若傳到目前正蹲監獄的方士元和華建平耳裏,說不定他們當即求得了心理平衡:“哼,我們雖犯罪失去了自由;但還起碼還能住縣城綱筋水泥房子裏。風刮不住,雨淋不住。不像某些人雖立了功,反被發配到窮鄉僻壤小山村,21世紀了,還住農家裝草的屋。如此看來咱也不冤屈。”
其實鍾景良和趙之嶺深感此處條件之差,這尚是在白天,而一旦到了夜晚,卻又正趕上月初沒月亮,又是陰天的時候,這沒電燈光,到處一片黑暗,各家各戶又為省錢,竟連油燈或蠟燭也不點;整個小山村黑得簡至令人打寒顫;尤當村後山林裏,不知是什麼野鳥怪獸,高一聲低一聲,相互迎合怪叫時,聽著簡至令人毛骨悚然,頭冒冷汗------在既恐懼又憋氣,複雜心緒交織中,兩人總算在扶貧點度過了第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