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親歡仇聲怨 村民態度變(2 / 2)

在縣委機關院,組織部三樓,牛倫辦公室套間裏。趙儷原本正坐在牛倫身邊,接受對方親切愛撫哩,但一聽對方期期哎哎,斷續透露有關鍾景良“扶貧”立功,不僅不會被免職,或許會再得提拔的信息,當即火起地站起,指著男人鼻子譏諷道:“你們這些男人真沒用,連一個鍾景良也對付不了!哼------”隨即使氣開門,揚長而去------

自從那晚他同患難兄難弟、扶貧隊夥伴趙之嶺兩人,突發奇想,自力更生舉辦了那次“文化扶貧”,別開生麵的晚會後,兩人不僅在本鄉扶貧點名聲雀起,且在當地、尤其在孟家凹村幹群中,不長時間內,就獲得了較高的社會威信。現時無論他們走到哪裏,都會得到笑臉相迎。

這同他們剛到本地,人們總是以懷疑的目光看他們,對麵相遇猶恐避之不及,走過後卻又指指戳戳,竊竊私議的情景大相徑廷。他當時就心裏清楚,一定是在他們進村之前,村幹受扶貧隊長老黃愚弄,說他們是犯錯誤幹部,來此是接受勞動改造的。憑經驗人們知道:同這種人接觸多沒有好處,最起碼說你個立場不穩,好賴不分。那時受到冷遇慢待,他並不怪罪他們,誰叫農村農民,既往經曆那麼多五花八門政治運動哩?盡管曆史都翻過去了這麼多年,可一般人尚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何況長年生活在交通不暢,過著及乎與外部世界隔絕貧窮生活的他們哩?

而現在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現時見著不僅相爭著同其搭話,促膝談心;且還不斷有人,挺虛心地向其領教或谘詢,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尤其國家大事,國際問題。而對他們,嚴格說起來是對鍾景良,最感興趣,更喜歡同他接近談心聊天的,倒更是那些年輕婦女們。孟家凹村不大,僅有30多戶人家,百多口人;其中18至50歲的青壯男女占五分之三,七、八十人;其中大約男女各半;而25到35這個年齡段的年輕媳婦,大概也有一、二十人。該村雖然閉塞,但改革的陽光亦普照他們,享受到同樣“開放搞活”富民政策光顧。多餘勞動力照樣可出外打工。雖亦有年輕夫婦倆同去的;可多數都是丈夫出外打工,妻子留守家中,照顧老小生活,伺農莊稼幹些家務。久而久之,這便帶來一個嚴峻,且很具體的社會問題。人有七情六欲,老年單身男女尚還再婚,咀上說是“找個伴,相互照顧晚年生活”,其實,亦有個滿足精神生理需要的打算不便明說。

爾今卻讓那些身體健康,精力旺盛,欲望極強的年輕女人長期獨守空房,白天忙碌的日子尚還好過,到了寧靜的夜晚,又因沒電沒影視可看,那樣焦渴煩悶的日子,又怎能長期捱過?但不捱過又怎麼樣?所以,她們雖咀上不便說(實際上“患難姐妹”,單獨相處亦沒少相互訴苦),但內心裏,卻又不能阻止她們對男人,對異性相互慰籍的焦渴遐想。所以,每每上麵來個視察工作的男性幹部,她們都渴望被派自家管飯,那怕麻煩點累點,且多花點錢亦是心甘情願。其實,即便人家被派來管飯,也僅是一頓飯時,相陪說說話而已,人家又不在這兒住,又豈能得到多少情趣,沾上半點便宜?就這亦比長時不見男人強。

可就這點可憐的願望近些年亦難實現。因為現時農村土地獨立經營,上級也不提倡各級幹部過多幹予,所以近些年幹部下鄉視察的情況極少極少。所以,當那天鎮上召開村民代表大會,當孟家凹村前去參會代回來傳達上級,“深入開展農村扶貧幫困,協助村民致富奔小康”的有關精神;同時報告了“屆時縣上要派出扶貧工作隊”,“其隊員要分包到各村”消息後,一下子感動得村民們,多日後還在繼續街談巷議;人們翹受以待,扶貧工作隊員的盡快到來。尤其那些丈夫外出打工,自己卻在村在家留守的年輕婦女們,咀上雖不便明說,但一顆按耐不住喜樂和焦急盼望的情緒,卻溢於言表。可以說在那些日子裏,村民們,尤其那些留守婦女們,盼望扶貧工作隊員的到來,若用句往年間流行坊間老話,“盼星星,盼月亮,隻盼著扶貧隊員快快來咱鄉”,一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