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久別勝新人
(與她重新新聚麵,他既有幾分尷尬和羞怯;亦有幾分新奇和慚愧------)
曆經四個多小時的回程小車上的顛簸,於秋天某日傍晚,鍾景良終於又回到了闊別三年的故鄉舊地津水縣城關。當晚便下榻在縣委賓館。頓覺良多回憶和感歎。
大約一周之前,省委農村工作辦公室,為落實“國家‘十二五’農業發展規劃”,遵照省委指示,準備出版一本《農村扶貧叢書》。在整理既往專業《簡報》中,不僅發現了當年鍾景良,“在津水縣階段性農村扶貧總結表彰會”上的重要發言;同時發現了由他執筆撰稿,省委高副書記審閱把關定稿寫出序言的,他們共同下鄉實地考察的調研成果,《農村扶貧中,精神感情扶貧新經驗》;立即激起主辦方省農工辦的極大興趣和重視,當即決定不僅將兩篇文章同時入書,還將列入重要位置。
為慎重起見,要求作者對文中典型和相關數據到事發地進一步甄別核實。於是,此重擔便毫無商量餘地的,落上了原作者鍾景良之肩。於是,他便辭別上司戀人高副書記擇日起程了。重回故鄉舊地,鍾景良幾多希翼,幾多愁悵;卻更多的是猶豫彷徨。
古書上對隱士不曾有“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的說法嗎?他不敢自稱隱士,但自三年前那個夜晚,他為了平生那個終極目標,決心洗心改麵,臥薪嚐膽,委屈求全,狠下心,咬著牙,答應做一個已屆知天命年紀,半老徐娘,省委高副書記秘書兼戀人的要求後,便已產生了孤注一擲的暫時避世思想。所以臨赴省城前,除紅顏知己郝舒韻因早了解底細外,其他包括家人的任何至親厚友,他均未告訴和辭別。按他的原本思想,是準備效法一下古代的文人雅士,出外求學謀官,要麼奮鬥若幹年後,學和混有所成,衣錦榮歸;要麼一事無成,無顏見江東父老,那就幹脆客死他鄉算了。而現時功不成名不就,且還背著個給人名當秘書暗做戀人,不尷不尬的名義和身份,半天不發的重回故鄉舊地,將如何麵對至親厚友要好知己?
所以,他這次回來是極為被動地;若非高副書記明裏以領導身份命令他,暗中又以戀人身份求他,他可說啥都不幹哩。正因郝舒韻原本了解他和高靜逸兩人特殊關係的底細,加之她現又正是主抓農村扶貧工作的縣委副書記,到縣後開展工作,還需得她大力支持;還有另外不便講明的重要一點:發自內心講,他是真想這位知他懂他,更知如何幫他支持他的紅顏知己郝舒韻了。
三年時間內,除一次她赴省開會,一次在省黨校參加處級幹部輪訓,匆匆一麵之後再未謀麵。所以臨回津水前,僅給她掛了一個電話,除告知回去要辦事之外;就是再三叮囑對方,一定為他此次行程保密;這種時候他誰也不想見。
而這位僅大自己一歲,卻總愛以姐姐自居的爽快潑辣女縣委副書記,爾今怎麼樣了?
亦就是當日傍晚,當鍾景良乘坐的,省委高副書記專車,到達津水縣委賓館大門前,郝舒韻遵照鍾景良的囑托,當真其他一人也沒說,獨自一人將他引領進賓館住宿樓,讓新任經理給他安排到,三年前她以高副書記秘書身份所住的那個房間。按她的邏輯說是“自己這人喜歡懷舊;就是對曾住過的客房床鋪,亦有種親朋故舊似地”;她邊說邊著有深意地瞟鍾景良一眼;隻見他麵孔有點潮紅;因有司機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景良,你在電話中對俺囑托的話,我都兌現了吧?對你這次回來的行程,我當真誰也沒說。”當在客房安排就序,司機去了他自己房間;賓館經理也走了之後,郝舒韻便這樣開頭說。“你看,在賓館門口就俺一人接你。這夠意思了吧?你準備如何謝我?”
景良聽後先笑而不答;稍頓,偷瞟眼窗外確定沒人,便當即將對方猛一摟抱一陣熱吻;爾後又湊對方耳邊悄聲說:“《三國演義》中說,關羽‘身在曹營心在漢’;俺啥時也沒這幾年體會深。今晚俺一定好好答謝你。”
“算你還有良心。”舒韻調皮地在對方臉上輕擰一下說。“天不早了;我去廚上安排晚飯,趁這會兒空兒,你抓緊洗個熱水澡,去一下沿途風塵;亦解除一下疲勞,好迎接夜晚鹿戰。”
晚飯安排在賓館雅間,就兩人邊吃邊聊;又喝了點紅酒,兩人均沒酒量,傾刻便都臉紅。爾後趁天黑沒人發覺,便又悄悄潛入客房。直到此時景良才想到的問:“顯些忘了,剛才吃飯就咱兩人,那送我回來的司機徐師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