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靜逸才親自動手,擰開了淋浴頭,先向景良身上衝洗;爾後再衝向自身。當用熱水各自將身子浸透之後;景良便很主動地為對方送衣。直到浴罷將身上水珠擦幹;才雙雙去臥室躺到床上後,靜宜還頗動情地說:“總算既觀察仔細又記在心裏了;再有機會重聚亦認不錯人了。”
景良當即打個愣怔:無論她早一會兒在電話中,隨後在吃飯中,及這會兒所說的話;是否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她要還俺自由了?但正像久雨後人們盼晴天那樣,一旦晴天來了,又一難舍雨天清爽,又頓時有點難舍難分了。於是,景良便頗費斟酌地談出了自己看法。
“姐,俺看您今晚有哪點不對?可叫俺一時也說不上來。”景良憂憂地問道。“從傍晚時打電話;到咱早一會兒在外吃飯時;再到剛才在衛生間洗澡;直到現時休息;您所說的話,都有點想趕俺走的意思?好姐姐,咱剛處出感情;您也看到了,俺現時早已離不開您了。就讓咱再這樣繼續處下去吧。其實,俺早已不在乎什麼名份不名份啦。”
“啊,俺那好弟弟,從傍晚時你在電話中說那‘想’俺的話;到剛剛你那‘離不開’俺的話;無論是想打發俺好聽呀,還是發自內心的話;當然,俺相信肯定還是後者。還的確讓俺深深感動呢!”靜逸被對方顯然態度虔誠的話,深深打動地一把擁住景良,在他臉鼻咀地一陣親後說。“可是,正像學生畢業,學徒師滿,女兒長成,那怕是同老師,師傅和父母感情再深厚,再難舍難分;但為了學生徒弟或女兒今後的前途;也總得眼含熱淚將其打發走。好阿良,你說俺今晚說話總是怪怪的?現俺就實話告訴你:也就真是舍不得你離開,但還得勸你離開。俺今晚亦就是帶著這兩大任務來的:一要向你正式透露,就是在上一周的省委常委會上,根據俺這個副書記的提名推薦,常委會經過認真研究,並派人到你家鄉和原工作地深入細致調查,已決定任命你為津水縣委書記;今天九月26日,文件下發後,你必須趕在‘十一’國慶節時,正式赴新崗位報到上班。你的任職文件,三天後便可能下發到縣。到那時,全縣幹部百姓,很可能在翹首以待,迎候著你這父母官立即到任,領著他們在改革開放奔小康的康莊大道上闊步前進呢!俺今晚來的第二件事,有鑒於你即將赴新崗位;這也算是提前同你話話別。當然,你還有兩三天的報到期嘛,屆時我爭取同組織部的郜部長一起,送你到津縣履新職。所以說,我倆還通有見麵機會哩------”
說到此,靜逸話未完,卻突然打住了;因她猛然聽到景良已唏噓出聲。她當然知道對方這是在聽到這突如其來意外喜訊,深為感動所致;並懂得在這種時候任何言語不僅是多餘的;且還是軟弱無力的。於是,她便用緊緊的擁親來鼓勵他------
這已是三天之後的某日上午。由省委機關大院開出的一輛奧迪轎車,在由省城開往半山區津水縣的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坐在車前副駕駛座位上的,是省委副書記高靜逸;而後排座上卻坐著省委組織部長郜鳴,和新任津水縣委書記鍾景良。
當天下午,津水縣委機關院內,像既往每次縣裏召開什麼慶賀會,或歡度什麼重大節日那樣,不僅早被布置得五彩繽紛煥然一新;且機關人員專門放了半天假,但卻一步都不準離開,全部在機關守候------是呀,雖不是要開什麼“歡慶會”,但卻比歡慶會還重要;而雖非歡度重要節日,倒較任何節日都喜慶:縣委辦上午接省市委通知,新縣委書記就要到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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