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不宜遲。俺現在就立即去見鍾書記。不管他在開會或休息。”新誠當即猛醒說。“一定要趕在老賊對我們下手前,咱先見到鍾書記,讓他給咱撐腰做主。”
可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當江新誠雙腳剛跨出門去,卻被兩保安當即伸手攔住。
“對不起江科長,奉劉書記指示,你們現在正是反省階段;隻限止在這會議室活動,不能跨出這會議室半步。”保安當即不客氣地說。“吃飯由我倆親自送來;大小便去廁所必須由我們一人跟著。”
“混蛋!我堂堂的紀檢委秘書科長,國家正科級縣管幹部,他一個紀檢委書記,有什麼權力限製俺人身自由?”江新誠當即怒不可遏說。“快讓開,不然俺可動粗了。”於是,便同兩保安相互推掇。
“江科長,稍安息怒。咱一個領導幹部,又何必讓一個小保安為難哩?”副科長趙蒙突兀間幽靈似地露麵說。“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嘛!難道您不懂‘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古今道理?您若能早一點認識錯誤,不就立時恢複自由了?”
“老子沒錯誤認識個屌!”江新誠愈發激憤地指著對方鼻子罵道。“你這條披著人皮的走狗,俺應該早把你看透。你急欲登科長位應該早說;又何必用那下三爛手段,勾結嶽明那混蛋給老子們腳下使絆?”
“嘿,嘿!你聰明。”趙蒙陰笑一聲說。“隻是醒悟得太晚。這就叫聰明半世糊塗一時。”正當此時,新上任《反腐倡廉簡報》主編呂朋過來報告說。“趙科長,劉書記讓通知全體人員到大會議室開會。讓他倆也去,正式宣布對他倆的處分。”
前情三天之後。某日傍晚。已被縣紀檢委正式解聘的邵衝,同女朋友肖馨並肩慢步在津水大橋。兩人邊走邊談。一個不知內情者興奮雀躍;一個身陷苦悶者鬱鬱寡歡。
“衝,親愛的,到年底前,俺在校評上中教一級職稱;你再提上副科長,來個雙喜臨門。”肖馨跑前一步又轉過臉,抱著男友親一口說。“我想,你有了這個資本,俺爸媽也許就會同意讓我們結婚了。”
“肖馨,俺今天將你約出來,就是專門給你談這事的。”邵衝一本嚴肅地說。“經過三天來艱苦思想鬥爭,最終決定還是告訴你實話:你一直期望的俺提副科長的事,不僅再難實現;且從三天前,因俺犯男女作風錯誤,已被紀檢委正式解聘了;這說明俺現在已淪落為無業遊民了。所以你爸媽也不用再考慮,批不批準同你結婚問題了。也可能咱倆今生有緣無份;那也隻能待來生了。”
“你說什麼呢?是故意同俺鬧著玩的吧?”肖馨俏皮地捅對方一拳說。“俺不許你開這樣玩笑。肯定是副科長已批下來了吧?”
“不。俺說的全是實話。”邵衝邊說邊從衣袋中掏出,縣紀檢委給他開具的“解聘通知書”,羞憤地交與女友之手說。“你看了這個一切都明白了。”
肖馨感情極為複雜地匆匆看完“解聘通知書”,臉色先由白轉紅,後又終轉至煞白,兩眼蓄淚,但卻猛一抹拉,惱怒羞憤地立即指著男友鼻子緊咬牙關譏諷地說:“你這個窮光蛋外加感情騙子,竟犯如此低級錯誤,還有什麼顏麵活在世上------”
邊說邊發瘋地向前跑去;突聽身後撲通一聲,附近有人高喊道:“有人跳河尋死了,快來救人哪!”肖馨又發瘋地重新跑回去。可是,哪裏還有男友的影子?
仍是當天下午。鍾景良的書記辦公室裏。他講完了“當年那樁反‘性賄賂’疑案”後,心情異常痛苦自責地說:“也都怨我太大意,從小江向我透露劉鳴對簡報事不滿,並堅持要求銷毀,就應意識到他有問題;起碼應保持對其警惕;亦應對倆年輕人采取保護措施,也許就不會再發生後麵悲劇了------”
看到領導自責激動晞噓,女書記當即憤然站起,拳頭砸向辦公案說:“劉鳴等這樣的蠡蟲還讓其待在人民政權位上,真是我們共產黨人的恥辱!我定將此案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