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好姐妹一番勸慰話,卻當即勾起女記者此前不久,“為維護真理正義,
和記者神聖職責”,同貪腐官員一場針鋒相對鬥爭經曆的回憶------)
“嗨,說到底,還是那個人人痛恨的‘派性’從中作的怪!”為熱情接待好姐妹,謝媛幹脆停下手中予下鄉的準備;提起茶瓶,邊分別給對方和自己麵前茶杯續上開水後,這才坐下來,如此開始講述道。“俺同那位邵副總編之間的矛盾——不,咱一個剛上崗不久的報業小兵,還沒資格談什麼同報社大領導的矛盾。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對方因對俺的壓根反感,從而時時處處對俺予以刁難------”
“因為‘壓根反感’,所以‘時時處處對您予以刁難’?”龔立當即大惑不解從中插話問。“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矛盾隔核,大都有個因果關係吧?他作為報社領導,總不能無緣無故去反感打擊一個下屬,尤其還是一個上級領導看好的,聰明漂亮女記者吧?”
“是呀,當初我是也深感莫明其妙。”謝媛沉思有傾地說。“難道真應了某位導師對世人的警言------”
記得不知是中外哪位偉人或先賢曾經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說明任何人的愛恨情仇,從來都是有緣故有根源的。
就譬如現今的H市報副總編邵向前。當初他看到市委宣傳部吳部長,領著一位漂亮女孩兒到本社來上班,原本當時既高興又熱情;且連說“有這新生力量加盟,咱報社整個都變得年輕”;可稍後卻又聽部長補充介紹說,小謝同誌“還是津水書記鍾景良介紹來的;兩人在當年夏季,津水河那場大水患中,曾同過甘苦共過患難”時,笑意便當即在臉上僵著了;在場人誰都看得出,他咀裏雖仍說著,“有縣委書記親自介紹的人材素質肯定高”的話,但味道顯然已經變了。謝媛隱隱覺得:對方並非真歡迎自己。隨後她更逐步覺察到:這位邵副總編不僅壓根討厭自己,且還依仗抓行政事務的職權,對自己處處刁難------
原來她還深陷五裏霧中,莫明其妙挖空心思地想:“我同他近日無仇,遠日無怨,又非同一級別,不存在利害之爭權位相衝,他這樣容不下俺卻為何故?”
“尤在嗣後當俺在市報頭版頭題,發表了津水洪患那篇重頭文章,深獲報社上下齊聲稱讚後,反卻遭他更加反感和繼續刁難時。對此不僅俺本人,就連本報社內,普通同仁亦大惑不解------”謝媛既懷疑又憤憤然說。“直到今天,這還始終是個猜不透的謎------”
是呀,也許直到後來,當省委“高嶽夫婦經濟案”終獲調查澄清,正式恢複職務;而在H市的津水縣,受“高嶽案”無端株連,而被停職反省的縣委書記鍾景良,和副書記、代縣長郝舒韻的冤案,亦才得已昭雪並恢複職務;而緊隨著省裏那位老師後台、省委副書記老K(克向權)的陰謀真相揭穿最終垮台,從而亦株連他在市縣精心培植的“三梯隊”(津水原縣長王濤為第一梯隊;王的繼任者周正元為第二梯隊)最後堡壘、H市報副總編邵向前,亦終因同老K後台“上下其手,沉瀣一氣,使詭計,耍手段,排斥異己,打擊良善”的陰謀徹底暴露,謝媛與報社的同仁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船是在這兒彎著哩!什麼‘派性是文革產物’?其實自古早已有之。那曆代的‘黨爭’和今日的‘幫派’,從來都是治國理政的痼疾!”——此為後話。
“自打邵副總編了解到,俺是津水縣委書記鍾景良,親自介紹來報社情況後,便先入為主地將俺視為他在省市縣的對立麵。”謝媛既鄙夷又恨恨然地說。“為了整治俺,進而達到打擊削弱,從省裏的高嶽,市裏的費吳,直到縣上的鍾郝等‘勢力’,那邵向前對待俺,‘背後告狀,明裏刁難,故設陷阱,坑蒙欺騙’,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就在不久前,為了分化所謂‘鍾郝勢力’,亦算是對俺的考驗;竟設計出個‘以毒攻毒’之計------”隨著謝媛的講述,龔立的眼前隨便出現如下畫麵:
秋季的某日上午,報社主編室。鼻梁上架付深度近視眼鏡,身材消痩,但卻文質彬彬的蕭主編,正伏案審閱一篇稿子。副總編邵向前腳步輕輕,似幽靈般閃了進來。直到近前,蕭主編卻仍未發覺。邵向前這才輕咳一聲,頓使對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