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舒韻話音已落下好長時間了,大約有四、五分鍾吧?可還沒人應聲;室內一片寂靜,似能聽到彼此的深呼吸聲;每個人是都在沉思琢磨?抑或正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也難怪呀,她提出的畢竟都是一些嚴肅敏感政治問題;盡管已有將近整晚上她同鍾景良教育啟發,提高覺悟認識,及分析評判能力做為墊底;但若不經深入思考琢磨分析,一猛裏讓誰準確回答如此難題,還真是不容易哩。
“嗨,這倒是怎麼了?剛才不還爭先恐後積極勇躍發言嗎?可倒正該講話的時候,卻一個個打起了啞謎。”最後還是主持人之一的原書記鍾景良,調侃地打破僵局說。“其實,我們的郝舒韻老師,出的這幾道考題卻並不難哪?無非是想測驗一下,今晚共同學習的‘法製社會與群眾觀念’,我們每位同學領會接受的程度,及下步學用結合解決現實難題的效果嘛!相信做為我們這一班,一直同這兩大課題打交道的實踐者,若按時下學位標準定學曆的話,大家最低亦應定到碩士研究生了。哈,哈,我不信連這張答卷也交不了?心誠於良,你倆年輕腦子好使,不妨帶個頭率先現場解答一下,以給大家來個拋磚引玉?”
“不行啊鍾書記。我們年輕畢竟見疏學淺;對剛才郝縣長您倆輔導,尚處正消化接受階段;雖亦有些初步感受,還尚不知對錯或謬誤準確與否?又怎敢老師及學兄學姐們麵前班門弄斧哩?”因有早一會兒將兩原領導比作,《三國》時隱士臥龍鳳雛高人,卻被於良批駁譏諷的教訓,江心誠對沒把握拿不準的難題,再不敢造次發言地再三推辭說。“還是讓學有造詣,鑽研透徹;且富實踐經驗的學兄學姊們先說吧;這對俺也定是個繼續的啟發誘導嘛!”
“那於大主任你哩?該不至於亦想做個像我老鍾那樣,謹小慎微的膽小人吧?”鍾景良又望定於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說話辦事莽撞故不可取;但年輕人畢竟還是需要敢想敢幹富有朝氣嘛。”
“嗨,讓俺先說俺就先說。這又不是真正的考試現場,亦不似當初報考公務員;麵對的又非苛刻考官;而是慈祥敦厚的領導師長,和親切和藹的兄弟姊妹;答對答錯既不決定今後前途命運;在座諸位亦不會譏諷挖苦。倒是一次測驗自己學習鞏固社科知識實踐機會。俺又何樂而不為呢?”被逼近一步將到“軍”的於良,心中仍沒底兒;但還是自我鼓勁打氣說。 “嗯,嗯。首先回答郝老師所提第一個問題。要依我的認識吧,我們目前麵臨的矛盾和問題,表麵看雖僅是個,‘領導分工組織人事糾葛’問題;實質上卻是黨和人民政權內,一直延續時起時伏,時明時暗的兩條路線鬥爭的大是大非問題。這種鬥爭的發生和存在其危害和損失自是顯而易見的。從小處說,若黨和政府領導班子內的人,隻顧為爭權奪利鬥爭,讓正氣受到壓抑,邪氣得以上升,打擊了正派力量積極性,那還有閑心和餘力,來搞經濟建設和各項事業?爭來爭去最終吃虧的,自是國家和人民群眾。誰若不相信,那早已成曆史的‘十年浩劫’便是明證。
“再若從大處來講,若班子內人爭來鬥去,自會浸蝕黨和人民政權肌體----這是個專家們研究的大課題。書本材料上早有定論。無須我們再來東施效顰。下麵我想側重答答,就津水我們這屆,以鍾郝兩領導(雖省裏暫停了您兩位的職,但在這屋的一群人心目中,你們仍是我們班長領頭人),和婁江兩位代理為首的縣常委,時下所麵臨的困難矛盾和問題,若在今晚之前看,我會覺得憤懣失望和灰心;甚至不等他們派人前來重新調整班子,我已準備提前遞上辭呈。
“可是當今晚參加了這非常時期,非正式,沒人通知召集的常委聚會,聽取了兩位心目中的實際領導,在關於‘法製社會與群眾觀念’的言傳身教,可以說‘辭呈’雖未交,俺卻主動收回了。但我亦深知‘胳膊扭不過大腿’的俗語不俗;既已從各種渠道都傳來,‘省委要重新調整津水班子’的信息;這說明此事落實已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