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聰心中雖這樣分析猜測,當然不能當麵拆穿;口頭上隻是說,你們書記縣長日理百機太忙;更何況初上任還有許多事極須熟悉。我沒啥目的的隨意下廠下鄉走走。就不必牽扯你們了。你們若實在不放心的話,亦可讓於良相陪一下’。他是縣委辦主任,由他相陪亦算工作對口嘛!”費書記這樣提議後注意觀察,他發現邵孟二人當即對視一眼,似在眼神中交流著什麼信息?隨便聽邵向前說:“由於主任陪書記下鄉下廠,工作對口是對口;但這裏亦有個不同情況。一是縣委這邊他情況熟息,我會遇到不少事需向他了解;這二呢,費書記既是下廠下鄉視察工農業生產,他一個縣辦主任亦是隔行如隔山;即便相陪亦是聾子耳朵。”
“是呀,費書記既是要下廠下鄉,去視察工農業生產,倒不如讓咱們的常務副縣長董文堂陪著卻更恰當。因為正是他分管工農業生產嘛。”孟家朋當即順著邵向前的話茬說。“亦可讓他跟著書記認真學學,咋同工農聯絡感情交上朋友,上下一致,同心協力把工農業生產搞上去。”
聽著津水兩個新貴主官,一唱一和貶於褒董,費聰不禁在心裏發出一聲冷笑:“哼,什‘於良僅是個辦公室主任,管理機關事務,寫材料起草文件是他強項;但相陪市領導視察工農業生產卻是外行’;說穿了不還是心中有鬼?怕鍾郝線上人同我接觸多了受其影響。這真是兩個道地的蠢人,難道除相陪市領導下廠下鄉外,我再無其他辦法接觸鍾郝線上人嗎?這無疑‘刻舟求劍’‘畫地為牢’,純粹的呆板教條。”可既然他們用心良苦,我又何必叫他們疑神疑鬼,從而小不忍亂大謀。他們讓蕭正南相陪就蕭正南吧。我亦正欲考察一下,這靠收藏文物,巴結上老K的省委機關會計的走勢------
亦就是當賓館附近體育中心廣場,奧運標誌杆上的大自鳴鍾,清晰地敲響整十下,整個津水縣城進入夜間的時候,費聰的思緒才從回憶中收回;亦頓覺陣陣睡意來襲,隨便脫衣躺床休息。因頗感身心疲累,躺上床便呼呼入睡------
也不知一覺睡了多長時間?反正是當房間門,被“咚咚咚”一陣急促敲響,他當即警覺地,一軲轆從席夢絲床上翻身坐起,又認真地仔細傾聽,這次卻明顯聽到是秘書吉原輕微試探地叫道:“費書記,是我,吉原。您醒了嗎?”於是,穿衣下床的費聰先答應一聲,隨即“吱呀”開了房門後驚訝地問:“出啥意外特殊事了?這半夜三更的------”
“剛才是縣委邵書記,親來賓館叫您;好像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仍嗬欠連連的吉原解釋說。“因沒聽您應聲這才又將我叫醒。說是早一會兒隱約聽到,從機關附近傳來斷續槍聲;隨後又從房後傳來陣陣雜遝腳步聲。邵書記懷疑有黑社會組織夜襲縣委。故他這一會兒正讓通訊員分頭通知常委們前來開會,集體分析突發案情,研究定出積極應對措施。說是亦請您去會上做重要指示。”
“嗬,他就辨別的憑清?既聽到‘附近傳來斷續槍聲’?又聞之‘房後還有雜遝腳步聲’?還‘疑有黑社會組織夜襲縣委’?朗朗乾坤人民當家做主社會,哪來的黑社會組織?”費書記聽後,不僅未感驚異,反卻冷笑一聲說。“這個邵向前還真極富想像力!原在報社待久了,是否患了神經病?抑或心中有鬼,動輒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書記既認為他們是小題大作,不過一場虛驚;那您不要去了,繼續躺床休息。”吉秘書建議說。“由我去應付他們:就說您白天下鄉偶感風寒。有啥事明天我負責轉告。”
“不管是胸中有鬼做賊心虛也好,抑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亦罷;咱既然在這兒住著,恰又發生這事,他又親自來請,我若裝聾作啞,不去不好。”費書記認真斟酌地說。“走。咱現就去會上,先看他們如何表演,再看其最後如何收場?”當費書記和吉秘書趕到縣委機關,緊急常委會場暫站門外暗影中觀察------這時透過敞開的窗子,看到會議場麵異常嚴肅,真似如臨大敵;個個緊繃著臉;亦像屏著呼吸。書記在神情緊張地講著剛剛發生的事;副書記、代縣長孟家朋在清點與會人員時,卻發覺唯有常委兼辦公室主任於良缺席。
於是便既不滿而又不屑地說:“哼,真是生活散漫,吊兒郎當,老班子舊積習難改。九位常委就缺他於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