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呂姨,盡管我們都係初麵,但共同的感情和利害悠關,已將彼此的心緊密相連,雖不是親眷卻勝似親眷。”組織員小袁亦鼓勵說。“您老有什麼苦和難,怨與冤,都不妨逐一對我們細談。我們會如實反映給執法機關,討回呂局的清白,歸還家人親眷的做人尊嚴。”
“講吧呂姨,我們今天就是專來聽您和大哥傾訴的。”小田則進一步啟示地說。“也許你們所講的每一件實事,都可能在以後的法庭駁辯中,成為對貪官審判和定罪的鐵證,讓他們永難翻案。”
“媽媽呀,既然今日黨派葉部等親人們,來為我們撐腰壯膽;專門來傾聽我們申訴鳴冤,您老就不必再有什麼顧慮了。”聞衡給母親倒杯熱茶,並邊親送到老媽手上邊勸導說。“您老先喝口茶冷靜下來,將年來的事認真梳理一下,您老主訴我做補充,咱今天力爭把全部冤情說清。”
“好。既然有葉妹子您幾個親人為我們撐腰壯膽,我就再不怕他什麼‘死而不僵’的下台縣長,和他什麼身後的權威老K;也徹底打消顧慮了。”呂母拿起兒子遞手的濕毛巾,狠勁擦去滿臉淚水,稍稍平抑了一下情緒,又端起杯子慢飲口茶水,待潤過嗓子後,便開始敘說道。“事情應還從那天上午,亦在縣財局上班的衡兒,半天不發突然回家,向我報他爸在辦公室吃安眠藥而自殺身亡凶信說起------”
隨著呂母的講述,近年前,那個秋季裏,天空陰沉,氣溫濕熱無風,讓人悶得發喘的某日上午。仍在呂家現住的這處“鴿子籠”式破舊獨家小院裏。當時仍在居家這所大院,縣財局“生產服務公司印刷廠”,排字車間上班的呂母邵永芳,待兒子聞衡上班,女兒聞鶯高中上學,相繼離開家後;留她一人邊整理著室內外衛生,邊想著心事:“丈夫呂建堂這老東西,自昨中午吃罷飯去機關上班,昨晚上既沒回來吃飯亦沒回來住。即便是去哪兒開會或赴外出差,若不回來吃飯,尤其在外留宿的話,每次總要掛電話打聲招呼呀?可從昨晚今晨,一連兩頓既不在家吃飯,卻又在外留宿,還不給家裏電話說明的情況,在既往絕無僅有。這老東西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想到此的呂母突兀心裏一個冷驚:報紙電視上不是經常透露說,現時市場經濟開放搞活,伴隨著經濟發展,提高人的物質生活,近些年生活中某些當官提職,做生意發財的人,因疏於自我行為約束,男別戀找“小三”,女出軌愛別人者日益增多。我家這老東西好賴也是個財局副局長,夜不歸宿亦不打招呼,難道他也------可憑我這多年對他的了解,也絕不可能呀?但兩頓不回來吃飯,又夜不歸家睡眠,還不打招呼,那究竟是為啥哩?想到此她又突兀間產生個不祥的予感: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是外出遭遇車禍,還是被壞人綁架------
呸,呸,呸!我咋盡想些不吉利的事呢?他是副局長,若有啥特殊事,局裏老馬頭該早來電話了。再說哩,他爺兒倆不都同在財局機關上班嗎?若有啥事兒子不就早回來說了?
於是,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便當即換上工作服,欲立即去印刷廠上班。可剛鎖上正屋門,還尚未出院門哩,突見早一會已上班走的兒子聞衡,卻又返了回來,她心中當即一激靈:“對。正好準問一下他爸的情況------”
可當她尚未開口問哩,突又見一反常情況:兒子聞衡情緒低落,滿臉沮喪,眼含淚光,見了老娘也不招呼,低著頭一直上樓衝進自己屋後,隨又順手反鎖了門。任她敲了半天,方才遲遲疑疑打開了門;但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兒子那湧滿熱淚的臉。隨即便又急速躺上床卻又用被子蒙上了頭。這不僅讓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