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原景跟著蘇木回來,覺著自己跟他兜兜轉轉一天並沒有什麼實際效果,而那個據說能聯係顧風顧斷的人也被人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他敏感的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剛到孤兒院又被人匆匆領進地下室,周圍的戒備似乎加強了,他疑惑的瞟了一眼蘇木,現在顧風顧斷的親信都聽命於蘇木,自祁父給顧冥則打完電話後他們的所在之地就暴露了,顧冥則一定不會老實的等著明早七點獨自一人來送死,他今天晚上就會派人徹查這裏,甚至在實力允許的範圍之內掃清這裏奪走祁父,他們那些人殺人不眨眼,真是硬闖進來恐怕會頂不住,不過好在祁父用自己的生命相要過,顧冥則多少會顧忌,他們就賭這一把,今晚隻是試探,明早顧冥則會帶來顧風顧斷寧可放棄殺他們也要奪回祁父。
明早會是一場硬仗,不僅孤兒院的戒備加強,四周也埋伏了他們的人,到時候大不了關門打狗,來多少收拾多少,蘇木這樣想。
當原景知道他被支走的原因時,換血已經結束。他看著靠在床上一臉平靜的祁父,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他怎麼會料不到呢?一定是最近太過疲憊心裏太亂,加上顧風又握在對方手裏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一點,可如今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又不能說什麼,姐夫的身體負累過重,穿過琵琶骨已是廢了半條命,這麼多年被顧冥則囚禁折磨幾乎瘦成了骨架,他活不長了,但在臨死之前可以救祁天一命,的確是最好的選擇,這似乎是姐夫唯一一次能做主的選擇……
祁天依舊裝作熟睡,大劑量的麻醉針足夠他睡到明天早上,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讓自己成為父親的顧慮,他就不會在祁父眼前醒來,蘇木已經告誡過他們今晚並不太平,一定要注意安全,如今孤兒院裏隻剩下祁天,原景,蘇木,祁父四個人,本想把祁天送走,可老院長臨走前卻執意要祁天留下來,以防顧冥則聲東擊西不來打擊做好準備的孤兒院,而直接攻擊警戒略鬆散的良辰,老院長等人,但他真實的目的蘇木明白,祁天一定是想看自己父親最後一眼的,畢竟在顧冥則眼裏隻有祁父有價值罷了。
蘇木知道祁天沒有真的睡著,默然點頭。
“真的做好準備了?不會連累你們?”祁父輕聲問道,似乎是害怕吵醒在一旁熟睡的兒子。
“不會,我安排好了,到時候把他騙進來一舉殲滅。”蘇木隱隱知道祁父的決定,但此刻卻不能對祁天和原景透露半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還能阻止你?”原景總算說出話來,語氣卻顯得疲憊無奈許多。
“你不會阻止我麼?”祁父輕輕問道。原景一時語塞,他不會阻止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不能麵對這一幕,或許他們瞞著他倒是個不錯的決定。
出人意料的這天晚上風平浪靜,雙方沒有交鋒,但可以肯定顧冥則一定派人來確定過祁父的確在這裏,也很可能察覺了這裏的戒備。直到天光微微泛亮眾人才小憩了一會兒,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困意早就被驅散的不知所蹤,指針一頓一頓的向前爬著,他們等待著七點這個時刻,當所有人的手表手機都準確的指向了七點,外麵傳來一陣騷動,幾個人深吸一口氣走出了門外,他們一出門祁天就睜開了眼睛,他動動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一點虛弱之外,對於新血液他適應的很好,這是他媽媽的血,流經了他爸爸的身體又傳遞給他。他偷偷地走出地下室,躲在窗子裏麵看外麵的情況。
“你倒是很準時。”祁父的眼睛看不見,隻能對著茫茫的空氣說出這句話,他的背挺的很直,表情也很自然,當事情真的到了眼前,突然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你說幾點我自然幾點到,我一直很聽你的話。”顧冥則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且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壓抑,祁父果然很容易被他激怒,他臉上出現屈辱的表情,連手指都緊緊地抓在一起,那隻沒在長袖中握著□□的右手拇指一遍遍的撫摸著槍身,蘇木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他的肩,顧冥則眼神一暗。
“顧風顧斷帶來了麼。”祁父盡量平靜著自己的心情,顧冥則一向詭計多端,他有的時候很怕跟顧冥則作對,事實上也都是以他比較慘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