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風前腳剛走,李思文就被陳正治找個理由踢出了查案的酒廠。在和於清風的會麵中,李思文才知道,原來省紀委書記徐建國已經在全省布下一張反腐敗大網,於清風的離開是以退為進,紀委的由明轉暗,就是在等待腐敗分子自露馬腳,到時候再殺一個回馬槍,一舉鏟除腐敗毒瘤,這一招引蛇出洞,真可謂老謀深算。
徐建國沿著濱江大道一路急行,一直開到沒有住宅的野外郊區。車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熄火後徐建國在儲物格裏取了一包煙出來,抽了一支遞給於清風,然後自己也抽了一支,吸了一口後才說話:“清風,河邊清靜,我們去河邊走走。”
於清風也狠抽了幾口,跟著下車。
徐建國在前,於清風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河邊,揀了兩塊比較幹淨的石頭坐下來。
“清風,今天第一天在財政局上班的感覺怎麼樣?”
於清風苦笑道:“還能怎麼樣?挺好啊,沒有在獅子縣那麼累,甚至都不用去負責,徐書記,說點虛偽不中聽的話,我這一天時間就等著下班走人了!”
徐建國嗬嗬一笑,停了一會兒才說:“是啊,你不用累了,不用負責了,可我們的機關職能如果都這樣的話,那還談什麼為人民服務?還談什麼國富民強?”
“唉,什麼雄心壯誌,什麼目標理想,這都成過眼雲煙,昨日黃花了!”於清風無可奈何的歎息道,“徐書記,我一直在跌撞著前進,但人力終歸是有限的,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現在,我更是一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老頭,挨到退休就算解脫了!”
“嚴冬不肅殺,何以見陽春!你看你,滿口子的怨氣!”徐建國盯著於清風似嘲似笑的說,“有句詞語我很喜歡,但換了個順序的話就變成我很討厭的詞語了,這個詞語叫做‘屢敗屢戰’,換個順序就變成‘屢戰屢敗’!”
於清風也自嘲著回答:“是啊,我們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同樣的字都有不同的意義解釋,嗬嗬,就隻苦了外文翻譯者了,有些意思啊,我看無論怎麼翻譯都難以表達它的真實含義!”
徐建國又遞了一支煙給於清風,說:“來,抽支煙,嗯,現在可是無管製時間,回家了老婆子可是鐵麵包公,一點情麵都不給!”
於清風嗬嗬的附合著,大家都一樣嘛!
徐建國抽了一口煙後又說:“清風,作為一個國家幹部,做為一個共.產.黨員,我個人是特別討厭拉幫結派組小圈子的,因為一旦一個黨員心中有了所謂的山頭,有了所謂的內外,那麼他行事角度必然會從切身的利益出發,如此,國家利益他完全拋之腦後,人民利益也可以視若無睹,那最終受害的將是我們最愛的祖國。在這裏,我想跟你強調的是,我徐建國哪個派係都不是,我就是一名共.產.黨員!”
忽然聽到徐建國說這個,於清風有些動容,說實話,現在的官員有哪個不找靠山大樹?
徐建國這麼說,於清風是打心眼裏讚同,但不可避免的是,若是沒有撐腰頂著的上級領導,基層官員又能幹成什麼?
徐建國聲音低沉起來,眼神變得肅然起來:“清風,從你開始進入我的視線,我就對你不太滿意,起因自然是獅子縣落後的經濟,以及各方麵毫不起眼的政績,作為一縣的縣委書記,領頭羊,無法帶領本縣的人民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我想盡管有種種客觀原因,但你的領導責任不可推卸。”
“徐書記,您批評的對!我這個縣委書記確實不稱職。”於清風很慚愧的低下頭,這幾年盡管他對獅子縣的發展殫精竭慮,但確實收效甚微,因此對於徐建國的批評他虛心接受。
“嗬嗬,先別急著認錯,之後隨著我對你加深了解,對你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