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樹生此刻強顏歡笑,心裏卻又驚又懼,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於清風的劇情會如此反轉!
這些日子在於清風麵前,雷樹生幾乎沒作什麼掩飾,那叫一個肆無忌憚,雖然還牽扯不上貪腐方麵的大問題,但違反風紀已經確鑿無疑,上班不守時,喝酒開車,下屬紀律鬆散,這些都是紀委稽查的範圍。
更讓雷樹生揪心的是,從於清風到財政局開始,他在於清風麵前就表現得特別“囂張”,這種囂張會不會成為自己的禍源?
讓雷樹生搞不懂的是,於清風明明是犯事降級的人,怎麼忽然又提升了?
在於清風落魄受他隨意管轄“欺淩”的時候,雷樹生壓根兒沒覺得財政局這些事是“事”,於清風忽然變成紀委書記了,這些原本他認為不是事的事忽然變得要命了!
雷樹害怕這些小事會引發對他的檢查處理,那樣小事也會生出大事來,就算查不出別的問題,光眼下這些紀律鬆散的問題也夠他喝一壺了!
這分明就是於清風版的無間道!
媽的,這麼倒黴的事怎麼就落在了他雷樹生的頭上?
於清風冷眼瞧著前倨後恭的雷樹生,把咖啡杯輕輕一推,淡淡道:“我不喝咖啡,雷局長,財政局上上下下這樣的工作態度可不行,你是國家幹部,財政局不是你的一畝三分地,也不是你家開的小賣部,你這種隨心所欲的工作態度可不好啊!”
雷樹生額頭上頓時冒出汗珠來,他一邊擦一邊堆著笑臉說:“嗬嗬,於……於書記,這……我馬上改正,馬上改正,我們財政局在紀律上的確有些鬆散,但大毛病是沒有的,我馬上嚴肅糾正……”
雷樹生很顯然在避重就輕,於清風也沒吱聲,以他的感覺經驗判斷,像雷樹生這種官僚作風嚴重的人不可能沒有其他問題,但紀委講的是證據,不能捕風捉影,眼下雷樹生出現的隻有風紀問題,那他於清風就隻能給雷樹生敲敲鼓,警示一下。
於清風沉吟了一下才說:“我去市裏報道了,雷局長,財政局紀律鬆散,希望你能徹底的檢查並改正這些問題,相關人員的檢討結果你遞交一份文件送到紀委。很快紀委就會展開一次對全市所有機關單位的糾風肅紀行動!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一定一定!”雷樹生連連點頭答應,但給於清風的感覺卻是滿滿的“虛偽”!
出去的時候,雷樹生說要開車送於清風,於清風拿眼望著他,雷樹生一激靈,冷汗都冒了出來,趕緊住嘴不提了。
這公車私用也是違規的,雷樹生忽然想起來,他平時他幹的事沒幾樣是不違反規則紀律的,所謂習慣成自然,現在突然要改正這些問題,卻怎麼都覺得別扭。
但眼下看來,不注意是不行了,於清風的突然上任,似乎預示著什麼,抬頭看了看天空,萬裏無雲,難道北川的天要變了?
李思文仔細彙報了金公主事件的調查過程之後,在於清風的要求下,他回到了獅子縣。
回去當然要先到縣委報個到,縣裏這幾天氣氛出奇的好,個個喜氣洋洋春風滿麵的,李思文也沒問,因為他知道,市裏的任命要下來了,同時,也到了於清風收網的時刻。
於清風調離後,縣委書記職位一直懸空,到前一天任命終於下來了,原縣長兼副書記的謝學會升任縣委書記,原政法委書記陳正治任縣委副書記,任代縣長。
代縣長通常沒意外,走一次選舉過場,就可以順利成為縣長了,因此,這個任命基本意味著陳正治的縣長一職已經板上釘釘。
陳正治當然高興,他一大早就到了縣委上班,跟謝學會聊了一會兒,辦事員正緊急的搬遷他和謝學會的辦公室物品,謝學會搬到縣委書記辦公室,而陳正治的辦公物品則搬到縣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