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跟木音大眼瞪小眼。
“要不你今天先住外麵?”木音試探性的問道。
胡子別過臉,不吭聲。
“說實話我覺得賣身葬父挺好的嘛……”木音撓撓頭,“要不你扮成丫鬟進府可好?”
聽到這話的胡子方才轉過頭,上下掃視了一眼木音,然後又別過臉,哼了一聲,臉上卻明顯飛起兩朵紅雲。
很明顯這胡子的樣子就不適合女人的模樣。
那怎麼辦?
“幹脆說你半路上遇到壞人,我上前搭救了你,你便給我幾許報恩的銀兩,我是個豪俠,不會收取那麼多,便因家中老母生病為由,所以要謀一份好差事,這便求你做了貼身護衛?”那胡子臉不紅,氣不喘的娓娓道來,這編故事的能力愣是讓木音當即傻掉。
“你怎麼不去寫書,還有你說你自己是豪俠……”臉皮真的好厚啊。
“我、我之前有學過講相聲。”胡子紅了臉,羞澀的垂下頭,不吭聲了。
兩人又站在門外商量一些細節之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木音叩了門,那守門小廝見到是自家小姐回來,連忙堆上笑臉,待見到木音身旁這位陌生男子時,他疑惑的皺起眉頭。不過自家小姐帶人進府上也未必不可。
木音還未來得急去給丞相以及萬佩凝請安,便聽到萬佩凝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見到木音歸來,萬佩凝愣是上下將她渾身看了好幾遍,確認無礙之後才放下心。
那守門的小廝通報她的丫頭,稱小姐帶了陌生男性進府。這雖然不是很大的事情,但也關係到女兒家的名聲。元冶雖是一個開放的朝代,但是萬佩凝還是唯恐自家的寶貝女兒出了什麼事情。
見到來人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萬佩凝便覺得心中一沉。
她家女兒何時饑不擇食了?
聽到木音說到這胡子,啊不,展韶安在歹人麵前救下她的事情,讓萬佩凝的麵色都白了幾分,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音兒呀,娘親就跟你說了,出門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必須要帶護衛,若不是今兒個展少俠救下你,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呀!娘親就你這麼一個女兒……”
聲淚俱下,那晶瑩的淚花奪眶而出,萬佩凝確實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然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兒子她始終不放在心上。都說女兒是娘親的貼心襖,她可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
雖是誇張,但是那眉目間流露出來的擔憂確實千真萬確的。
木音的內心像是激起了一顆小石子,順帶打起了幾連漂。
他十歲那年生了場大病,確是自己硬生生挺過來的,若不是被路過的將軍救下,恐怕已經不省人事。而他自病好後便誰也記不起來,無父無母,隻能跟著將軍打拚,那將軍最後便將此職務讓他擔當,自己便在朝中擔任了最清閑的職位。
其實原先的將軍辭去,最大的原因卻是帝王多疑,要不是他辭去將軍一切事物,怕是過不得那爾虞我詐的一關。那位將軍也就是趙老,一直幫襯著蔣頌宇的人。
現如今也有人關心他了。
雖然麵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夫人是在關心木音,但是,她此刻便是木音呀。
往事跟現在一幕重疊起來,木音揉揉發酸的眼眶,柔聲道:“娘,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嗎?你放心。”
萬佩凝見木音沒大礙,其實心中的大石已經落下,現在聽木音這樣說,更加覺得欣慰,若是從前,她女兒定是一聲不吭,然後呆在繡樓,在自己的各種勸說下才吐出心中的苦水,也不會說一句讓自己安慰的話。
“娘,這展少俠母親病重的很,卻堅決不肯收我多餘的銀兩,我便收下他做我的護衛,先借記一些銀兩給他可好?”終於回到了正事上,木音說的仿佛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