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太陽穴嗡嗡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耳邊叫嚷著。好熟悉的聲音，卻想不起來了。
“施兒，你別再看了……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不！我不相信我的兒會不在！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們都聯合起他來騙我。我的兒怎麼會死，怎麼會……”
“施兒！你冷靜一些，你看！他真的已經停止呼吸了！”
“哈哈！笑話，你們都是在講笑話！他沒死沒死！”
——“咣當”似乎是砸碎瓶子的聲音，接著有哭泣聲，抽氣聲，歎息聲。一聲一聲撩撥著他的心。
這心痛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會死的。我會重新給他生命，他……會替我活下去。”
“施兒你在胡說什麼！你不會是要使用那一招吧？不……不允許你這樣做！我們還可以再生的！一定還可以的！”
“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要他活……我要他活蹦亂跳，我就算是耗盡一身的神力，也要救活他。”
“施兒！住手！”男人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孩兒，娘親要守護你，生生世世，直至我神力耗盡為止……”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到了最後越來越輕，似乎飄渺無比。
好吵。好痛。
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施兒為了救……”唉，歎息聲，“你打算日後怎麼撫養他？”
“扔了。”熟悉男人的聲音，卻無比的冷酷，頹廢。屋子裏似乎散發出一股醉熏的酒味。
“韓胥澤，你是不是也跟著施兒瘋了！施兒拚了命去救他，你卻要放棄他！你對得起施兒嗎？！”
“嗬……施兒救了他。你可知道，他並沒有死……他不過是被濃煙熏成了假死的昏迷狀態……可是失去了理智的施兒卻耗盡了生命，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這就意味著他不會死。就算他死了！也還會有重生的機會！”
“……”
“爹爹？什麼是重生？為什麼妹妹她躺在那裏不說話了？”這時橫插一個稚嫩的童聲，聲音軟糯清脆。
“胡說，那是哥哥。大人的事情，小孩別插嘴，下去！”伴隨著男人的低喝聲，又傳來了踢踏的腳步聲。
“你不會懂我。我每每看到他，就想起施兒……不能接受。”
“胥澤……”
“好了。從今往後，世上再無韓胥澤，他，就隨便處置吧。”
“你！”
“無需多言。我……心已死。”
再睜眼，木音抖了抖。
入眼的是床頂的紗帳，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讓人心安起來。剛剛……是做惡夢了麼？
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又覺得裏麵似乎在跳動什麼，摸出香藥渣，細細端詳了起來。看著看著，木音總覺得右眼皮跳的厲害。
想了想，她還是收起了那藥渣，放在了離自己遠些的地方。
之後，木音總算安穩的睡了起來。隻是之後，再也無夢。
起了個早，木音收好那藥包，大喇喇的就要去找元弘曦，也隻有元弘曦才能叫出柳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