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弘曦的視線從她的頭頂看到腳下,本來要開口的一句“蠢貨”卻始終沒說出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蔣頌宇”猶如刀子一般一般割著他的心。
“你……跟蔣頌宇的關係很好?”遲疑著,元弘曦問出了這個問題。心裏像是等著一個宣判,很殘忍,但是他就想問。
木音越聽越糊塗,小聲道:“……呃,我一直跟他關係很好啊。”如果自己說跟蔣頌宇的關係不好,是不是元弘曦就不打算找蔣頌宇了?
也是,蔣頌宇與元弘曦非親非故,他沒有必要去尋回蔣頌宇。之前可能是執著的熱情,好奇心。但是現在……會不會是厭倦了?
不行。木音咬咬牙,激烈道,“我跟你說!我、我跟蔣頌宇的關係那叫一個好!簡直是如膠似漆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少不了他的!”
神情堅定,半分沒有虛假之情。木音對自己的這個表現很滿意,雖然她不懂“如膠似漆”是個什麼概念,但是這個詞好像顯得關係很好的樣子,所以她就用上了。
奇怪的是,她看到元弘曦的表情越來越落寞了起來。
“你……剛剛去沐浴了?”元弘曦又問了這樣一句。
木音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回答:“當然了,那麼髒,肯定是要去洗洗的。”
她嫌棄髒。她喜歡蔣頌宇,她……跟蔣頌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在床-上的時候,她叫喊的都是蔣頌宇,念念不忘的都是蔣頌宇。
她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也沒有歡喜之情,隻默默地去了浴房。聽杏兒說,她當時的表情很崩潰,很難受。
是這樣麼?元弘曦的心裏苦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是因為自己奪了她的清白?所以她難過,她覺得對不起蔣頌宇。所以在自己麵前澄清她對蔣頌宇的愛意有多濃烈?
站了一會兒,木音簡直手腳要凍僵了,但是元弘曦的表情卻似乎與冬季融成一線,從眉眼冷到嘴角,眼眸裏都透出一股疏離。
“放手。”淡薄的話帶著白氣飄渺在空氣裏,讓木音有些錯愕。
“放手,本王不要說第三次。”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元弘曦整個人如同隔絕在了冬季裏,讓木音從頭涼到心裏。
揪住他衣領的手,最終還是落寞的鬆了下來。
怎麼了?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木音的心裏有些慌張,但是骨子裏卻倔強起來,也許是元弘曦將她.寵.壞了吧,她也不想問為什麼,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看著他衣袂飄飄的離開,裙擺被風吹得掀開一個角,腳步沉重。從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他疏離的語氣與神情,木音隻覺得……元弘曦變了。
為什麼呢?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木音的手腳更加冰涼了。
最終出了曦王府的時候,元弘曦沒有送木音,倒是趙恩站在門口,恭敬地送木音上馬車。
“木小姐……”趙恩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總覺得是有些事情鬧得不愉快。他看了一眼灰蒙的天氣,解釋道,“王爺興許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