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接過藥，細細一聞，倒是覺得胸腔裏通暢許多，笑著點頭：“那王爺先去吧，恕我不能相送。”
“嗯。”元弘曦最後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到了桃歌坊的門外，柳默站在原地候著。
上了馬車，他還是一聲不吭，直到回到了曦王府，柳默跟著元弘曦進了書房。
“你怪本王麼？”元弘曦看了他一眼，道了出來。
柳默看了元弘曦一眼，走到他的身邊，嗅著元弘曦身上的氣味，他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氣，倒在了元弘曦的身上。
“王……王爺……”一張開口，他的聲音又澀又啞，應該是憋久了。濃重的哭腔響起，讓元弘曦的眼睛裏都忍不住有波光閃動。
“總會有辦法的。”元弘曦安慰道。
“枉我背負‘神醫’之名，卻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攥緊元弘曦的衣袖，柳默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裏，低聲啜泣。
“這蠱蟲是浣媚培育的，就沒有可治的法子？”
“我也沒有問……但是蠱蟲鑽進身體，豈有能活之理？”柳默抬起頭，站直身子抹了抹淚，“若是能夠治無雙，我在所不惜。”
蹙了蹙眉頭，元弘曦點點頭：“關於無雙的話，皇上一定會派人去查詢她如今的現狀。另外這蠱蟲既然是浣媚培育，那就一定有她的方法，本王……到時候再問問。”
“好。”柳默點點頭，吸了吸鼻子，“那我就先入宮稟報了。”
“嗯。”元弘曦看著他離開，心裏有些惆悵。
等柳默離去，元弘曦再次讓人找來了玄風與浣媚。
他們蒙著臉，並肩站在元弘曦的麵前。浣媚挺著肚子，隻覺得有些累，額頭上不禁冒出冷汗，玄風見狀自然是心疼，急忙將她攙扶到了一邊。
看著他們到齊，元弘曦坐在圓桌旁邊看著浣媚，食指輕叩桌子，眉間帶了一絲深沉：“浣媚，本王問你一些事情。”
“王爺請說。”浣媚揭下麵紗，臉色有些蒼白。玄風見狀，在桌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飲下。
等浣媚喝完一杯水之後，元弘曦方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再救無雙了？”
浣媚手中的杯子抖了抖，她磕磕碰碰地放在桌子上，尷尬一笑：“蠱蟲的卵深入肺腑，又豈是輕而易舉能夠治好的。若是能夠治好，那豈不是給皇上留下生機？”
“本王要聽實話。”
“王爺……”浣媚摸了摸肚子，“雖然我是自私了一些，但……請王爺理解。”
見到浣媚言辭閃爍，元弘曦將目光移到玄風的身上，冷然道：“玄風你來說。”
“王爺。”玄風不比浣媚，他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隱瞞。如今元弘曦一問，他自然知道也無法躲避，隻好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蠱蟲自幼在身體裏孵化，能夠在器官裏存活，也無人能醫，這也是蠱蟲的可怖之處。
若是盡力去救治，也不能完全逼出，必定有一部分蠱蟲存活在身體裏，繼續繁殖，生生不息。
複發的時間約是一年，等複發之際，是蠱蟲全部複蘇之際，這點更是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