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管事蹙眉,他雖然不怕東奉鈺,但一國太子當麵求情,他卻也不好不給麵子。
但讓他放過那野丫頭,卻是怎麼想都不甘心。
他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競武塔的規矩,鬧事的人必須上戰台解決。既然東奉太子求情,那老夫稍侯便讓與這丫頭對戰的人手下留情好了。”
“這……”東奉鈺眼神一沉。
這裏可是高等戰台,衝脈境高階武者的戰場。
雲姝不會武,就算對手手下留情,憑屈管事這記仇的嘴臉,恐怕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位管事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這般小心眼,跟個小姑娘也如此計較。
說是因為他求情所以才手下留情,但這留不留情,有什麼不同?
反正就算他不求情,競武塔也不敢真的為了這麼點兒小事把洛無疆的獨生女兒打死。
東奉鈺心裏暗恨,但他忘記了,是他自己親自出麵給雲姝定了罪,才讓她被記恨她的屈管事抓住了把柄。
“可是有什麼不妥?”屈管事麵上帶笑,眼裏卻並無笑意。
老夫已經退了一步,給了你麵子,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東奉鈺勉強笑了下:“沒有,就按屈管事說的辦吧!”
連易家人都不敢在競武塔鬧事,他又豈敢跟屈管事正麵杠起來?
看來這一次,隻能委屈小丫頭了。
不過以後,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事情似乎就這樣定局了,姚飛炎等一眾紈絝子弟,不由暗中大喜。
但是當競武塔的人來請雲姝去戰台時,她卻是哧笑了一聲,雙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都說了不是我啊!不帶這麼冤枉人的。”
要按屈管事說的辦,叫她上台少不了要被人打到手斷腳斷吧!
雖然這世界有靈藥靈丹,手腳斷了也終有一天能完好無損。
可是……
她是能讓人隨便欺負的人嗎?
“大家都知道我不會武的,姚飛雲卻是大將軍之女,已有聚氣境巔峰修為。我一個眾所周知的廢物怎麼可能打得過她,還把她推進茅坑裏?而且剛才我們在茅廁裏的時候,這裏可沒有第三個人。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看到了,請問你們是長了千裏透視眼?還是之前來茅坑裏拉屎忘了把屁*眼帶走,用屁*眼看的?”
誰敢讓洛雲姝不爽一分,她讓他不爽一千倍。
這粗魯的問話一出,適才出麵作證的幾位富家子弟,頓時麵紅耳赤卻啞口無言。
圍觀的人卻有不少都沒忍住笑了出來,更多的人則是驚愕望著中間的雲姝。
不敢置信,她一個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居然能說出這樣粗鄙的話來。
東奉鈺嘴角抽搐,小丫頭這話一說出來,他就知道她怕是早有準備了。
看來她今天是不會有事了,而自己今天恐怕又一次得罪了她。
這一刻,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外邊,離安的眉尾也控製不住地彈跳了好幾下。
為什麼非但沒覺得那丫頭粗俗,竟然還覺得她好可愛,迷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