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眉鳳眼,長睫桃唇,麵容潔淨如白玉精雕。
哪怕是戴著半張銀色的鏤空麵具遮住了一半的容顏,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來人生著的是一副連月華也有黯淡的絕世美顏。
墨朱砂幾乎是在聽到墨染聲音的第一時間就激動了站了起來,不自覺地紅著臉呢喃出聲:“表哥……”
喚得格外的纏綿緋測。
然而,墨染卻是目不斜視的走過,眸光清冷如月。
他神情舒緩,冷靜的好似他們並非是將他遺棄,並久未蒙麵的親人:“江叔,這種不請自來的人何需客氣?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小煥,你竟然為了外人作踐自家人,你是不是忘記你也是姓墨的了?”墨六爺手捏緊桌沿,眉頭都皺出了褶子。
“表哥,我知你心裏有怨。都怪我不好,當年沒能成功說服祖父將你留下。讓你這些年在外麵受了那麼多的苦楚,你要怨就怨我吧!”人前從來是仙子般高貴冷漠的墨朱砂,此翻卻是聲音嬌軟,帶著幾分難過與傷心。
她紅著眼睛,小心翼翼而望著墨染,眼裏是掩不住的渴望與愛慕,還有幾分害怕被拒絕的緊張。
作為墨家最受寵的後輩,墨朱砂在家裏的地位一向很高。再加上她人聰明嘴又甜,又是早晚要嫁出去不會影響自家子孫前途的女孩兒,因此家中長輩對她素來疼寵。
墨六爺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低聲下氣地與人說話。那眼中喜懼滲半的淚光,叫他看得心疼不己。當即不悅地瞪向墨染:“小煥,你身世不堪的事又不是朱砂害的。一個大男人,你衝她鬧什麼脾氣?”
貌似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吧!怎麼就鬧脾氣了?
墨染冷冷地看了墨六爺一眼,目光才終於移過來,落到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還在嚶泣著卻越描越黑地替他解釋著的墨朱砂身上:“六叔,你別說了。表哥怪我是應該的,本來就是我不好……”
墨家由來出美人,能被奉為易域第一美人,墨朱砂不負眾望地生著一張足以巔倒眾生的花容月貌。
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杏眼明亮清透,天生一副好顏色。
當年他離開易域時,她才十三,比現在的雲姝大不了多少,如今卻已經完全長成。
一襲大紅長裙裹出她曲線玲瓏的身姿,腕上的彩虹綾隨風飛舞,飄飄揚揚間直將她襯得如花中仙子,豔而不俗,媚而不惑。
明媚的大眼水汪汪的盈著淚,別樣的誘人。
墨染卻隻是冷漠地一掃而過,看都懶得多看一眼,隻對江川道:“江叔,我有點事找你,你忙完了嗎?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好!”說話是假的,隻是懶得跟墨家的人多說話罷了。
江川笑了笑,招了一名下人過來,讓他去請周管家來代為送客,自己起身就準備跟墨染離開。
墨六爺被他們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他猛地站了起來,手指發抖地指著江川和墨染二人正待發作,墨朱砂急忙朝他逗了個眼色,並搶先一步開口說道:“表哥,你怎麼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