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鍾,秦尤歌便反應過來了。
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一邊將手中的小本子放在桌上,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好久不見?你誰?真是不好意思,陸嘉恒的女人太多了,我忘了你是他第幾個小情人了。”
手機那頭的女聲被噎了,有點不高興,冷哼一聲。
“秦尤歌,你管我是他第幾個情人,我隻知道,你老公現在在我床上,而他剛剛跟我說,我比你天真可愛多了!”
秦尤歌昂起頭眯著眼睛,手指按著心口的地方,這種微微刺痛的滋味,就跟大姨媽一樣,每個月總要來上那麼幾天,哪怕經曆得再多,也習慣不了。
她淡淡笑著,說:“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天真過了頭其實等於蠢?”
“你也就隻剩下嘴上的功夫了!”
女人冷嘲熱諷的嗆了一句,然後慢悠悠的說:“南濱國際酒店,7011號房,敢來麼?”
秦尤歌瞳孔緊縮,她沒有回答,將手機從耳邊移開,摁掉通話甩到桌上,一係列動作幹淨麻利。
緩緩坐下來,盯著白色的手機,秦尤歌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握緊,隻感覺自己的心,血液流動的速度都仿佛慢了很多。
抬頭望著天花板,想起剛剛陸萌萌說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秦尤歌隻覺得一陣陣的諷刺。
就像她和陸嘉恒的婚姻,從來都是那麼滑稽可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尤歌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坐在椅子上,思緒放空,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兒。
八點半的時候,她默默關了寵物店的門,用力拉上防盜門,然後拿著車鑰匙去找自己的車。
開著車慢慢行駛在柏油路上,秦尤歌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回自己的家?還是買點小吃,去陸嘉恒家看看獨自在家的陸萌萌?
陸萌萌讓她和陸嘉恒一起回去,可是現在,陸嘉恒卻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輕輕歎了一口氣,秦尤歌調轉方向。或許,她應該去南濱酒店看看。
十分鍾後,南濱酒店。
秦尤歌乘坐電梯徑直上了七樓,然後一間一間房挨著找過去,終於停在了7011號房門前。
緩緩抬手想敲門,手指距離門三厘米時,秦尤歌收回了手。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房間門口徘徊,也不止一次的在房門打開後看見自己的老公摟著別的女人,照理說,她早就不應該怕這種場麵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經曆了再多次,她依舊害怕撞見那一幕幕。
一顆心被陸嘉恒踩在腳下整整五年了,沒有變得麻木,還是會流血,還是會痛。她該慶幸自己沒有變得冷血,還是該恨自己直到今天都放不下陸嘉恒?
側過身靠近門一些,她隱隱聽見了房間裏麵的女人的嚶嚀聲。
秦尤歌的心仿佛被巨錘重重擊打了一次,疼得心都抖了起來。
一瞬間,鋒利的指甲掐進掌心,她無力地轉過身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直到掌心裏已經感覺到了黏黏的液體流淌,她才抬手,在眼前攤開掌心。
看著殷紅的血跡,她倒吸了一口氣,強行裝作無所謂一般拿出紙巾擦了擦,將染血的紙巾扔在一旁的垃圾簍裏,這才慢慢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了陸嘉恒的手機號。
然後,她聽見手機鈴聲在身後的房間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