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一個小女生在大街上坐著,又餓著肚子是怎麼回事?”女郎好奇的問:“總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不是的……我隻是出來做事,有些累了而已……”
“不是離家出走,出來做事?你看起來並不大,這麼小出來做事?既然你是打工的話,應該會有薪水,為什麼不去買點吃的?”還是在這個晚的時候,而且還餓著肚子。
看著素馨低著頭默默不語的樣子,女郎又抿了一口酒。這麼一個瘦弱的未成年的少女,大半夜的出來打工,肚子餓了又舍不得或者根本買不起吃的東西……
女郎輕輕的點點頭,她大概能把事情的始末猜個八成了!
這種年頭,這種時局。像素馨這樣的人太多了,而女郎知道,像這樣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錢!因為,她自己曾經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這也許,就是今晚她為什麼會如此多事的,幫助了一個餓著肚子的陌生少女的原因。因為在素馨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填飽了肚子,素馨站起身看了看女郎道:“這位大姐,謝謝你的食物,我很感謝你。雖然隻是一飯之恩,但是我會記在心上的!”
“你叫什麼名字?”
“……”素馨想了想道:“素馨,素馨花的素馨。”
“大家都稱我金巧,你就叫我金大姐好了!”女郎看著她意味深長的道:“一頓算不上飯的飯而已,不用記在心上了。不過我們也算是有點緣分,我倒是真希望你能努力的活下去!再有,如果真到了活不下去的那一天,你倒是可以來找我!”隻是,她真的不希望再見到素馨了!
不太明白金大姐話裏的意思,但素馨卻對她很感激。微微的頷首,素馨告別了金大姐……
生命,最受不了的便是病痛的折磨。隨之而來的,心靈上的負擔越發沉重,也就變的越來越脆弱。這是一種惡性循環!而杜清泉正在經曆這種,人生中必要經曆的最後一段痛苦的曆程。
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還要虛弱,素馨見狀,心中的恐懼正在一點一滴的加劇。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坐在這裏,等著死亡降臨到她最愛的親人身上。她迅速的走到床前,把藏在床下的,家裏最後的一點積蓄,包括她這些日子以來打工攢下來的錢財拿了出來。
“爸!你忍耐一下,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送你去醫院,一定讓醫生救你!”就算不能治好父親的病,就算隻能多維持他的生命一天。素馨覺得,一切也是值得的。
她自幼喪母,是父親一手帶大她和妹妹。這麼多年來,他們相依為命,她無法想象,失去了父親,她要怎麼活下去!
杜清泉的意識正處在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他根本不想去醫院,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何必讓素馨在為了自己,浪費掉那點最後的錢財。況且如果他現在死去,好友宋倧堯又沒能及時趕到,素馨她們也好靠著這點錢,支撐到宋倧堯來了為止。但是他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能用那空洞的無神的雙眼,懇求著素馨。但他越是這樣,素馨就越來壓抑住那份悲痛。她想著自己怎麼也不能任由父親的生命消逝。最終,她還是沒有順著杜清泉的意思,把他送到了醫院。
醫生對於這種病患,根本也是采取拖延的治療方法。能將他的生命拖延多久就算多久。沒過兩天,素馨手上那點點可憐的積蓄,也全部消耗殆盡。
素馨坐在父親的病床前,看著正在緩緩低著液體的輸液瓶。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和人生,她應該怎麼走下去。
她的思緒,下意識的開始胡思亂想。如果,她能有一個神奇的盒子,放一塊錢進去,然後蓋上再打開,就能生出十倍的錢,那該有多好!
錢錢錢!為什麼她這麼窮!如果她有錢的話,起碼,父親還可以堅持更久,起碼不用像現在這麼淒慘,等著死亡降臨!
她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下身的長裙,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弄到更多的錢,她幾乎要想破自己的腦袋!
“如果真到了活不下去的那一天,你倒是可以來找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如靈光一閃般的出現在她的耳畔。素馨想了想,她現在沒有任何方法,說不定金大姐能夠幫助她。就算借點錢也好,總可以再維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