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不管你挖還是不挖都已經卷進來了,咱們剛才跟墳裏的人已經結為了兄妹,而且還說要幫她挪個地方。
死人最恨說話不算數了,要是你不動手,介時她肯定會去找你,你沒見這墳連墓碑都沒有嗎,我告訴你,隻有橫死的人下葬才不用,要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能立碑。”
“哥,你幹的到底是啥買賣啊?”
此時的我都快哭了,堂哥則是一笑,說:“剛才不都告訴你了嗎,我是做媒人的,隻不過我不做活人的媒,隻做死人的。”
媽蛋的,現在我才明白,我被我堂哥給算計了,上了他的賊船。
按照他所說的,如果我真不挖的話,下麵埋著的那位很可能就會找上我。
都說橫死的人會變厲鬼,我可不想惹這東西上身,但現在我挖她的墳,那豈不是會讓她更加生氣?
我把我的擔心說了出來,表哥則讓我放心,說我們和裏麵的人已經義結金蘭,而且他也征求了對方的意見,絕對不會出事。
堂哥告訴我說剛才他把那碗酒倒在墳邊上就是在征求意見,對方如果不同意的話酒便不會滲進土裏,讓我放心大膽的挖。
瑪德,這可真是上了賊船了,這種情況我根本就沒辦法走,也隻能按照堂哥的意思,往下深挖。
好一會兒之後棺材終於露出來了,堂哥讓我停下,從包裏拿了三支長香出來,插在一個饅頭上,然後擺在棺材頭上。
隨即堂哥拉著我跪在棺材的前方,恭恭敬敬的磕頭,磕過頭之後堂哥就死死的盯著那三支香,一直等到三支香基本燃完,堂哥才鬆了口氣。
把我手中的鐵鍁拿了過去,堂哥把棺材上麵的土全都清理幹淨,然後又拿了個釘錘,把棺材上的釘子都起了下來。
“青子,去那邊抬棺材蓋兒,記住,棺材蓋兒抬起來的時候別呼吸,把眼睛閉上,數三個數之後才能睜眼。”
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但我還是點了點頭,這棺材是薄口的,棺材蓋兒並不沉,我和堂哥將棺材蓋兒抬開,我急忙屏住呼吸,將眼睛閉上,數了三個數之後才睜開,但沒敢往棺材裏看。
我怕看到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更怕那屍體會忽然坐起來。
不過半天都沒有動靜,我大著膽子往棺材裏看去,一看之下我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是蘭生他媳婦孫雅嗎。
蘭生是我高中同學,他家就是大王村的,前幾天他爹在外地給他買了個媳婦,不過結婚當晚那女孩兒就上吊自殺了。
他家請客的時候我還去隨了一百塊錢的份子,當時也看到這個孫雅,因為孫雅長的挺漂亮,年紀也不大,所以我印象很深,但我卻沒想到她會被埋在這裏。
蘭生結婚離現在有五六天的時間了,也就是說他媳婦也埋了那麼長時間。
這種天氣屍體三天就臭,可是很奇怪,蘭生的媳婦並沒有臭,也沒有腐爛,就跟活人一樣。
孫雅穿了一套黑褂子壽衣,腳上蹬了一雙薄底的黑布鞋,她的脖子處有一道很明顯的勒痕。
在孫雅的左手邊刻著兩把劍和一把叉子,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而此時堂哥正在盯著那劍和叉子看,臉上現出了愁容。
“哥,咋的了?”
見我堂哥臉色不好,我急忙問道,堂哥搖了搖頭,說:“沒事,咱們先把她給抬出來,然後再把墳給填了。”
本來我以為自己見到死屍會嚇的要死,但看到孫雅之後我沒有絲毫的恐懼。
和堂哥將她抬出來棺材,堂哥讓我扶著,而他則是把墳給填上了。
顧不上休息,堂哥從背包裏又拿出三支香,不過這三支要比剛才那三支粗的多。
點燃之後堂哥在孫雅的脖子後麵插了一支,然後遞給我一支,他自己手裏留了一支。
“青子,等會你扶著她走,記住,要一直看著我手裏香上的紅頭,千萬別往其他的地方看。”
說完堂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從包裏拿出兩根細紅繩,把孫雅的兩隻手給捆了起來。我問堂哥這是幹啥,但堂哥沒說,告訴我跟著他走就行。
都說死人死沉死沉的,可我卻沒有那種感覺,扶著孫雅,我跟著堂哥往我們村兒的方向走,可走了一會兒我還是累的夠嗆,把孫雅放好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雖說孫雅並不是很重,但她自己不能走,我幾乎是拖著她的。
短時間還沒什麼,但時間一長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堂哥跑回來,說這是他的失誤,隨後他便又拿了兩根繩子出來,分別捆子我和孫雅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