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嬉鬧的學生和孩子的笑鬧聲幾乎將他的聲音淹沒,這種音量,也就隻能讓他們彼此聽到對方的聲音。
苟海亮拿著易拉罐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些,尚能維持的好脾氣在這一刻似乎都沒有了繼續保持的理由:“這是我和封燃之間的事,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鏗鏘有力,毫不畏懼,哪怕知道這個人是個手裏有一定權力的人,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真心在對方的嘴裏變得那麼廉價。
邢瑾瑜微微的眯起眼睛,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苟海亮撲麵而來。
苟海亮像是不知死活樣的說道:“我做出的一切選擇,都以沈佳音的想法為準。如果她喜歡封燃,真心喜歡,那我祝福他們。但如果有一天她不喜歡封燃了,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也沒有理由不去追求我心中所愛。”
邢瑾瑜勾起嘴角,笑容有幾分危險:“沒想到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苟海亮輕笑一聲,反問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有意思,你說的話很有趣,我喜歡。”邢瑾瑜拍了拍苟海亮的後背,可那隻手的力度就像是鐵砂掌一樣,差點把苟海亮拍的吐了血。
手裏的啤酒灑了大半,苟海亮連聲咳嗽起來。
沈佳音立刻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邢瑾瑜反應更快,笑著說道:“他嗆了一下,我幫他拍拍。”
苟海亮萬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跟封燃那麼不一樣?封燃那麼個謙謙君子,怎麼身邊的朋友跟無賴一樣?
邢瑾瑜笑容格外燦爛,壓低了聲音笑著對苟海亮說:“這麼說我隻要盯緊沈佳音就行了?”
苟海亮立刻戒備的看著他,質問道:“你還想強迫人怎麼著?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跟一個女人耍威風你算什麼男人?”
邢瑾瑜落下最後一掌,差點拍的苟海亮吐血:“誰他媽的跟女人耍威風了?我就不想讓我們那個剛開花的鐵樹直接枯死了,這總沒錯吧?行,我看你像個爺們,話不多說,都是朋友,以後有事招呼。”
苟海亮起身逃離邢瑾瑜的魔爪,順便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沈佳音這個沒心沒肺的貨竟然還樂嗬嗬的對他說:“狗子,你交朋友的速度就是快,這麼一會兒就和人家老邢打成一片了,有你的啊!”
聽了這話,苟海亮幾乎想吐血。
他就是為了那麼一個沒良心的抓心撓肺,還差點被情敵的兄弟拍得吐血,怎麼看怎麼不劃算。
苟海亮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兩聲,幹脆就在一邊兒拿起了封燃已經烤好的肉吃了起來。
憑什麼他的兄弟快把自己拍成內傷了他還要給他們幾個省口糧?這簡直就是沒道理的事兒嗎。
“魚竿收了嗎?”
“已經收了。”封燃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問道:“你還想釣魚嗎?”
“不想了,就是在想待會兒出去轉的時候方便,如果還有東西放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好?你看那邊的小年輕想找地方都找不見,咱們這個風水寶地釣上來好幾條魚了,應該是邢瑾瑜弄得那個什麼誘餌比較給力。等咱們走了也別讓這個地方閑著,估計那幾個小孩兒自己就挪過來了。”
封燃笑著說的:“行,都聽你的,待會兒就把那些漁具放回車裏。”
“吃完了這一頓咱們出去轉轉吧?怎麼也要消消食,才能把晚上那頓土雞吃掉。”沈佳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些依依不舍的將燒烤放下了:“那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你吃飽了沒有啊?”苟海亮問道。
“飽了啊,你多吃一點吧。”沈佳音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像是這新鮮的空氣特別的滋補身體似的,多吸一口就能強身健體。
苟海亮吃著燒烤,心裏有些不以為然。
和自己的情敵還有一個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男人一起吃飯,他都食不下咽了好嗎?她難道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和邢瑾瑜根本就不是什麼“一見如故”而是氣場不和嗎?
哎……到底是誰把沈佳音生成了現在這個性格?讓人頭疼!
沈佳音是個閑不住的人,尤其自己還被悶在公司裏幹了那麼多年始終沒有休息過,難得到了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她根本就舍不得把時間都浪費在發呆。
她突然一拍腦袋,冷不丁的決定去爬山。
苟海亮就聰明得不得了,看到了沈佳音想爬的那座山山路不好走,幹脆連挑戰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回了他們的預定的農家樂裏睡大覺去了。
邢瑾瑜也說自己困得厲害,和苟海亮一道回去了,隻餘下沈佳音和封燃兩個人朝著山上去了。
但是爬到了半山腰,沈佳音就覺得自己的腿開始打顫了。
封燃起初陪在她的身邊走著,後來也顧不得什麼害臊了,直接拉著她的手,拽著她往前走。到了後來沈佳音實在走不動了,鬧著要回去,他無可奈何之下也隻能蹲下來讓沈佳音爬到他的背上,帶著沈佳音一塊兒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