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瑾瑜攤了攤手,一臉的無辜:“我本來就是隨口問一問的,怎麼,有問題嗎?是易總有問題,還是說這輛車有什麼問題?”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易楚安惱羞成怒的說道:“我家裏有七八輛車,我怎麼記得每一輛車什麼情況?!”
“但是據我所知之前你有兩次變賣私有財產的行為,包括你的車輛。現在你的名下應該沒有房產了,車子也沒剩下幾輛,而且剛剛梳理過自己的不動產和動產情況的你說自己壓根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輛車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在說謊。”
他篤定的語氣聽在了易楚安的耳朵裏,讓他心裏立刻躥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他終於惱羞成怒的對邢瑾瑜吼道:“那是我的個人隱私!你們有什麼資格去查?我願意變賣自己的財產是我自己的權利,礙著你們誰的事兒了嗎?!犯法嗎?!”
“這倒沒有。”邢瑾瑜笑嗬嗬的說道:“但是易總,你跟我說你記不得自己有一輛這樣的車,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你怎麼那麼確定自己沒有這樣的車子?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承認自己有這樣的一輛車?”
邢瑾瑜朝著她的方向傾了傾身子,立刻讓他有了一種明顯的壓迫感。那麼易總,我想知道本月7號下午三點的時候,你人到底在哪裏?有沒有開著一輛黑色的車經過自己公司樓下?”
“沒有!我已經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沒有就是沒有!你還要問多少次?不管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的答案都一樣!我沒有開車經過我公司樓下,我更沒有蓄意謀殺沈佳音更沒有誤傷過苟海亮!你們強硬的把我帶到這兒來,用極具引導性的話來暗指我有罪,是不是過分了?別再問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和案情沒關係的細節了!你有什麼資格去查我現在的資產情況?有理由懷疑你們這些做警察的根本就是在濫用執法權!”
“OKOK,易總你不要那麼激動,有話好好說嘛。你要知道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是為了給你自己洗脫嫌疑難道不是嗎?總是頂著別人懷疑的目光過日子難道很舒服?”邢瑾瑜壓根就不怕易楚安向上級部門反映他濫用執法權,因為他今天在易楚安到這裏來是合理合法的:“我們需要對你名下的車輛進行排查這也是排除你嫌疑的一種方式,易總難道不需要嗎?”
易楚安別過了頭沒再說話,看樣子是真的惱了邢瑾瑜,不想配合他的調查。
“你現在不說話也沒有關係,但是我想提醒你,苟海亮出車禍的這個案子涉及到刑事責任,如果你真的不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都洗脫的話以後會很麻煩,我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和這樣的負麵新聞扯上關係,我保證你被我們請到這裏來會完全為你保密,但是我不保證我們每一次和你接觸的時候都沒有人會注意到,更不保證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會不到處亂寫。你配合我的工作,我們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豈不是很好?”邢瑾瑜說了這句話之後,明顯感覺到易楚安的情緒產生了某種細微的變化。
他笑了笑,對易楚安說道:“我覺得我們這一行信用應該還是挺不錯的吧?我們從來沒有冤枉過一個好人更沒有放過一個罪人,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我也不會讓沈佳音繼續和你糾纏,因為那樣會浪費時間給真凶逃脫的機會。”
易楚安繃著的一張臉終於鬆動了一些,他開口問道:“好吧,你現在都想知道些什麼?”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一輛車牌號為平AHB的黑色車?”
易楚安心裏無愧,沒什麼不敢說的:“有,我有兩輛車的前4位都是這個車牌號,但是這前四位數你也知道基本上隻能指代一個車子的地域特征,其他什麼都不能表明,如果你們所謂的那個目擊證人看到的是車牌照的尾號,而且那車子的尾號還能和我的車對上的花,那我也沒什麼可辯駁的。你們就僅憑著這前四位車牌號找一輛連牌子都不知道的黑色車,在這個長平市能找到幾萬輛甚至幾十萬輛,你們來找我,真的很沒有道理。”
“那我想知道你說的那兩個車現在在哪兒?”邢瑾瑜又問。
“已經賣掉了。”易楚安回答道。
邢瑾瑜揚了揚眉,笑著說道:“你的車子賣掉了這一點可能會對你有些不利。”
易楚安冷笑一聲,問道:“我連正常處分自己財產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當然有,但是你這個行為看起來很像是在毀滅證據。”
“買賣是在一個月前就定下的,如果你說我是毀滅證據,那你可以去看一下我和買家之間的合同簽訂日期,問問對方我們商議買賣車輛的時候究竟是怎麼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