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喜悅襲上心頭,她來不及開心,整個人就朝著一邊撲過去,幾乎扭到了自己的脖子。
沈佳音的脖子幾乎被扭傷,她幹脆也不把自己的身子坐直了,躺在那裏,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會突然有警察?”
“任家報警了?他們不怕撕票?”
那些人的眼睛不經意的落在了沈佳音的身上,立刻蹙起了眉頭:“不會是這個女人惹來的麻煩吧?”
他們再看向沈佳音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戾氣。
任浩突然哈哈笑起來,說道:“我原本也沒指望你們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物,沒想到見了警察就像老鼠見了貓,開始怨怪起一個女人來了?你們是匪,他們是兵丁,他們來抓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閉嘴!”那人伸過腿來狠狠的踢了任浩一腿:“信不信老子把你拴在車上拖著你走?我告訴你,上一次這麼被哥哥我這麼伺候的人腸子流了一路,你要是想跟他作伴,就盡管作死!”
任浩嗬嗬一聲輕笑,聲音帶了三分蠱惑的意味:“反正你們老大不在這輛車裏,我和你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把我放了,我讓我的人給你們準備車和五百萬,之前發生的事一筆勾銷,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找你們這些聽命於人的麻煩,怎麼樣?”
“呸!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腦子裏打的是什麼鬼主意!”那人啐了一口:“老實點,不然現在就弄死你!”
任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對方,竟是真不怕死的樣子。
餓了五六頓,挨了三天毒打,這個小任總的骨頭竟然還沒軟,依舊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們,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被那雙眼睛盯著,總讓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這個小任總真他媽的太邪乎了!
他們混了那麼多年,這樣的人見得確實不多。
那個被任浩盯著的綁匪黑著一張臉,又踹了他一腳,小任總依舊不閃不避,紋絲不動。
車子走街串巷,專往小路裏鑽。
錯雜的交通網並沒有給他們撤退帶來什麼麻煩,這些人對長平市道路的熟悉程度,恐怕已經超過了長平市的大部分人了。
林立的高樓逐漸消失在車窗的外麵,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樹木和毫無遮擋的天空。
剛剛他們逃離之前,貌似說過水庫這個詞?
他們是要去長平市水庫那裏換車,然後再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沈佳音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裏。
她估算了一下市區到水庫的距離,再算了算他們上車到現在的時間,感覺目的地似乎不遠了。
沈佳音下意識地看了任浩一眼,眼神裏帶著幾分複雜。
剛剛任浩是在保護她?那不是她的錯覺吧?
此時此刻小任總正舒舒服服的靠在車子的椅背上,不像是被人綁架了,倒像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度假一樣。
他的神情異常的平靜,但是莫名的讓人覺得淒涼。那樣無所謂的態度,不正好說明了他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麼?
是不是他也曾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曆,所以才會露出這樣麻木的神情?
外表那麼光鮮亮麗的小任總,日子似乎過得也不怎麼樣?
沈佳音閉上了眼睛,讓自己不去再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