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海亮本來被人圍追堵截了一整天,又和記者玩了個速度與激情,正是不爽的時候。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惡心:“沈佳音我看你真是腦子病糊塗了,之前我就跟你說蘇纏這個人腦子拎不清,辦事不牢靠,你還非說用人不疑!現在好了?她做事不動腦子,把全款打給了對方,現在責任都在你的頭上!”
封燃聽著糊塗,但也知道他們說的蘇纏是誰:“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不等沈佳音說,苟海亮先控訴一般的說道:“還不是沈佳音,她最近不知道抽哪個風,想到培養蘇纏那個女人了,把雲基金好多工作都交給那個女人做。結果呢?我就說那個女人能力有問題,把那麼重要的事交給她做一定有問題,她就真的出問題了!雲基金要是隻有易興科技公司一家付費的話,那給受捐贈人多少錢,什麼時候給,都是我們說了算的,直接劃撥款項也沒關係,可是雲基金裏麵有一部分錢是社會籌款,那這部分錢就一定要做的清晰明確,務必確保每一筆支出落到實處。可是蘇纏那個蠢貨,竟然把錢一口氣都給了對方……錢都是次要的,你看看現在惹了多大的麻煩!”
沈佳音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現在出了問題就解決問題好了,幹嘛抓住一個問題不放?”
“沈佳音你是不是被蘇纏下蠱了?!你幹嘛那麼偏袒她?”
封燃聽了這些話,倒是比苟海亮知道的更清楚一點。沈佳音一定是因為蘇纏肚子裏的孩子和她的境遇才會對她心生憐惜,慢慢倚重她。
可是封燃和苟海亮的想法是一樣的,沈佳音不應該將那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曾經對自己有敵意的人,那樣的人即便是真心悔過,也不會用心為她做事。出了這樣的紕漏,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的話,顯然不適合在那兩個老友吵架的時候提出來,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封燃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和上一件事不一樣,這件事你們應該高調處理。”
“怎麼高調處理?”
“先報警,然後懸賞線索,全民通緝那個受捐贈人。”封燃給他們分析道:“你們現在越是藏著掖著,民眾越是覺得這件事背後有內幕,更加不信任沈佳音的為人,甚至他們還會覺得你們雲基金都是騙人的,不如這樣高調的處理,拿出對欺騙捐贈行為嚴厲打擊的態度,倒還能挽救一定的口碑。”
苟海亮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問道:“這點子行得通麼?”
“不然你們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封燃倒不是看不起苟海亮,也不會因為他的質疑生氣,他說:“如果你們兩個人還有什麼好法子,也可以試試看。”
沈佳音說道:“我和公司保證三天為限,三天內給易楚安一個答複,不然我就接受公司停職的處理決定。”
“停什麼職?!”一說這個,苟海亮立刻激動地說:“沈佳音你是不是傻,你就是說這件事你甩手不幹了讓老易去處理,他還能說不幹麼?!”
沈佳音無奈的看向封燃,她自己是懶得跟苟海亮解釋了,她覺得就連封燃這個局外人應該比苟海亮這個“自己人”要冷靜客觀的多。
果然,封燃道:“如果這件事她甩手不做,那沈佳音就不是沈佳音了,你不是也很了解她?”
聽到了封燃的這句話,苟海亮果然不再嘮叨,幹脆抱著胳膊生起了悶氣,不想搭理沈佳音。
她悄悄地給封燃豎了個大拇指,也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世上有一種負擔,叫無理由的過度關懷,比如苟海亮這家夥,他的“兄弟”就是好的,誰都不能欺負他“兄弟”,所以才能讓苟海亮這麼罩著她。
但很顯然,苟海亮也不完全把易楚安當外人,不然他不會在賣隊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易楚安。
她看著苟海亮,輕輕地抿了抿嘴角。
這段日子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苟海亮一定很難受。
“老封說的法子倒也不錯,明天我就去辦這件事,讓鵬飛找人把消息散播出去,我就不相信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找不到的人,人民群眾肯定找的見他!”苟海亮狠拍了一下桌子,手插著腰,中氣十足的站起來大吼一聲,看起來像是在號召革命的隊伍不畏艱辛英勇向前。
沈佳音看他這樣,忍不住笑起來:“這事交給你,我放心。”
封燃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潑他們兩個人冷水:“隻希望那個人背後沒有指使者,他們也沒有連環計,不然,這事恐怕不容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