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一覺睡醒,人在臥室裏睡得暖烘烘的,就是衣服都是囫圇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起來有些累,不舒服。
她迷迷瞪瞪的坐起來,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是和封燃一起喝的酒,而那個人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沈佳音不禁覺得好笑,她這麼大的一棟別墅,難道還住不下一個他?這樣就走了,好像她這裏多差一樣。
頂著有些宿醉的腦袋,沈佳音匆匆的洗了一個澡,回了自己常住的公寓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拿上了護照直奔機場。
普吉島七日遊,掐頭去尾呆上五天,足夠她打發這個不知道該去哪裏的新年了。
沈佳音說是出門旅遊,實際上多半的時間都是在酒店裏呆著,偶爾享受一下海島風情與當地美食,已經足夠了。
她還沒有試過連續七天不用考慮項目,不用敲代碼,不用審閱合同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回到國內,她多少有些調整不過來。
旅遊期間的輕鬆愜意與國內一回來就要應對的人情世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有些意興闌珊,呆在苟海亮身後躲清閑。
長平市這麼大點的地方,凡是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多半都有交情。鬆峰集團地區總裁結婚大喜的日子,不少人都是受邀賓客,包括沈佳音他們三個。
沈佳音無精打采,倒是苟海亮精神奕奕。
但凡有人勸酒,苟海亮都頂在了沈佳音的前麵照單全收了,沒人為難過沈佳音。再說了,這場婚宴的主角又不是他們,自然沒人會拉著他們幾個不放。
不知道是不是年前的那場談話起了效果,易楚安這一天晚上都在躲著沈佳音,哪怕是目光不經意的碰觸在一起,第一個移開眼睛的人也是他。
沈佳音以為按照易楚安先前的那個態度,想要讓他真的和自己保持距離也是一件難事,沒想到一個春節過去,易楚安自己就開竅了,這倒是了了她心裏的一樁心事了。
見沈佳音時不時的看著自己,易楚安幾乎落荒而逃,端著酒杯找人敬酒聊天拉關係去了。
任玥見自家老公像個悶葫蘆一樣的走了,有些悶悶不樂的。
見沈佳音沒精打采的吃著東西喝著飲料,任玥忍不住湊過去問她:“佳音,這個年你是怎麼過的?怎麼那麼沒精神?”
沈佳音見了任玥熱絡的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好擺著一張臭臉給人家看。她笑了笑,但依舊是一副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普吉島呆了幾天,欣賞了一下國外的風光。”
任玥有些驚訝的問道:“過年去普吉島啊?也不錯。和你家裏人一起去的麼?”
苟海亮在一邊聽到了這個話題,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將話題接了過來,笑著問:她任玥,你和老易倆人沒出去玩?”
任玥沒有發現自己問到了一個敏感的話題,整個人的注意力就被苟海亮拉了過去。
提到了過年,任玥的臉上也不都是幸福的神色。相反,她似乎有些不開心:“我們兩個人哪兒也沒去……不知道為什麼,楚安這幾天都是蔫蔫的,提不起什麼精神,胃口也不好。我和他說話,五句裏麵他會漏掉三句……我在想是不是公司今年的計劃太多,他壓力太大了?年三十之前的那一天,他幹脆一夜沒有回來,回來以後就是那副死樣子了,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告訴我。”
沈佳音一聽這話,心裏“咯噔”跳了一下。
大年二十九那天的晚上,可不就是她約了易楚安談判的日子?
她走以後,易楚安一晚上沒回去麼?